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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七十七章 服軟 (四更,求粉紅)

譽。?所以士紳商賈都有意推戴李瑟齋繼任滬軍都督?!?

看來李燮和還真是悲催,第一次被陳其美截胡也就算了,第二次即便陳其美已經(jīng)身死,他依然與滬軍都督一職有緣無分。

孫元起劍眉微挑:“對于李瑟齋繼任滬督的事,我不反對,但我希望李瑟齋能在都督府里給李鐵仙安排一個合適的職位,比如軍政長、滬軍參謀長,以示安慰。大家都知道,李鐵仙頗有君子之風(fēng),定然不會做出反客為主之事。由李鐵仙掌握軍權(quán),李瑟齋可以高枕無憂!”

湯壽潛道:“百熙此策上佳!如此一來,既可以避免李燮和與李瑟齋之間刀兵相見,又可以同心協(xié)力抵制南京民國政府的亂命,可謂一箭雙雕。百熙放心,湯某一定會如實想李瑟齋轉(zhuǎn)達(dá)你的建議,想來他也會欣然接受的!”

且說王亞樵被押走之后,先被關(guān)進(jìn)法租界的工部局警務(wù)處監(jiān)獄,在此過程中少不了挨上一頓拳打腳踢。泄了憤的外國士兵頓時覺得神清氣爽,像打了勝仗一般,得意洋洋地回去睡覺去了。

等第二天早上醒來,他們才知道昨天晚上發(fā)生了天大的事情:中國的滬軍都督居然在妓院門口被人炸死,兇手至今尚未歸案。據(jù)小道消息稱,中方巡警廳懸賞五萬大洋捉拿兇犯,即便是通風(fēng)報信,也有兩萬大洋的花紅。幾個士兵眼前一亮:自己昨晚上不是拿到一個嫌犯么?

對于如何判斷癡呆,幾個士兵自然是兩眼一抹黑,但這個問題絲毫難不住他們。在提審犯人之前,他們居然特意從廣慈醫(yī)院請來了精神病科主任醫(yī)師丹尼斯博士。

丹尼斯醫(yī)生本來正在醫(yī)院里忙得不可開交,突然來了幾個士兵把自己連架帶拖請到了警務(wù)處,心里難免有些惱火:作為精神病專家,病患家屬哪個對自己不是畢恭畢敬的?沒想到今天竟然被人如此對待!等他聽說還是給一個嫌犯鑒定時,情緒就更糟糕了,直接不耐煩說道:“鑒定精神病患者很簡單!精神病患者在感覺方面經(jīng)常會出現(xiàn)痛感降低的現(xiàn)象,你們用力鞭打犯人,如果他感到劇烈疼痛的話,一般就不是精神病患者。明白么?”

“明白!”

丹尼斯醫(yī)生說的辦法簡單易行,見效也快,那幾個法國士兵立馬把王亞樵牽過來,剝?nèi)ッ夼劢壴趫?zhí)行架上,拿起蘸水的皮鞭狠狠抽打,一鞭就是一條血痕。很快,王亞樵身上的單衣就被抽成了碎片,略顯白凈的皮膚上布滿了傷痕,鮮血順著胸膛蜿蜒流下,但他依然笑容滿面,“嗬”“嗬”出聲。

或許是覺得五萬大洋可能要失之交臂,或者是覺得王亞樵的笑聲在嘲笑他們的身單力輕,皮鞭的勁道又加足了幾分。

一連十多分鐘,直到施刑者累得氣喘吁吁,王亞樵依然笑聲不斷。施刑者用力把皮鞭摔在地上,咬牙切齒地嘶叫道:“他真是個瘋子!十足的瘋子!我們的發(fā)財夢破裂了!”

邊上的一名士兵氣急敗壞地說道:“不,他一定是在裝瘋賣傻!你們看,他的眼睛一直很靈動清亮,可不像是癡呆的樣子。依我看,皮鞭抽打還不夠勁兒,所以犯人能夠容忍。我們得給他來一劑猛藥,看他還能繼續(xù)裝下去不?”

“那你有什么高招?”丹尼斯醫(yī)生好奇地問道。

那名士兵笑而不答,轉(zhuǎn)身到屋外搬來一個取暖用的火爐,又拿起火鉗夾著一根鐵棒放在爐火上烘烤。很快,鐵棒在爐火的舔舐下變得通紅。士兵見狀冷笑道:“都說十指連心,我把這燒紅的鐵棒放在他手里,你們覺得他還能裝得下去不?來人啊,把他的手掰開!”

兩個同伙擁上去掰開了王亞樵的手掌,好讓那人把鐵棒放進(jìn)去。燒紅的鐵棒頓時“”作響,皮肉的焦?fàn)€味在牢房的狹小空間內(nèi)很快彌漫開去。王亞樵卻依然面帶笑容,嗬嗬而笑。

丹尼斯醫(yī)生敏銳地發(fā)現(xiàn)王亞樵的瞳孔迅速放大。按照醫(yī)理,精神病患者一般在感覺方面會痛感減低,瞳孔對光反射遲鈍,對疼痛刺激引起的瞳孔散大反應(yīng)應(yīng)該減弱或消失才是。顯然,現(xiàn)在面前這個犯人并不是精神病患者,他是在情緒的狀態(tài)下握住熾熱的鐵板,不僅沒有疼痛出聲,還要強作笑容!

“他是個瘋子!十足的瘋子!我以我的醫(yī)生職業(yè)保證!”丹尼斯醫(yī)生顫抖著聲音喊道。第四更,求粉紅。

連蘭兒跪在連老爺子跟前,聲淚俱下。她現(xiàn)在是實在沒了辦法,在縣城這些天,她也結(jié)交了一些人,出了這件事,她去找人幫忙,結(jié)果每個人都是束手無策。她這才想到自己的娘家,想到五郎。

她認(rèn)識的那些人,大多是和他們一樣的小生意人,要不然就是小衙役,平常不是大事,這些人也能幫上些忙。但是真遇到大事了,這些人顯然就都不夠分量。真正有功名、有權(quán)勢,能夠在知縣跟前說上話的,她只認(rèn)識五郎一個。

五郎是秀才,見官不用跪,而且牌樓連家與沈家關(guān)系密切,來往頗多權(quán)貴,五郎這個秀才在錦陽縣里,又比其他的秀才,甚至少數(shù)的幾個舉人老爺還要有臉面。

若說別的秀才是鍍銀的,那么五郎就是赤金的。

等她來到三十里營子,知道連守信和五郎都不在家,而且是出遠(yuǎn)門,歸期不定的時候,她的腦子里就轟隆的一聲,心也跟著了一半。

但是這最后的一根救命稻草,她是無論如何都要抓牢的。

連守信和五郎不在,還有張氏。張氏如果能打發(fā)人去縣衙給求個情,那估計縣衙那邊也能買賬,好歹將事情緩一緩不是。

她就攛掇周氏,去找了張氏。

并不親自上門去求張氏,連蘭兒也是有原因的。因為那邊對她一直就冷淡的很,她心里怎么會沒有怨氣。背后攛掇過幾次周氏,周氏都讓那邊吃了虧。這讓她對周氏的信心大增。

如果是迫不得已,連蘭兒其實并不介意到張氏跟前去伏低做小一下。但是有周氏在這,一副十足能夠拿捏得住張氏的架勢,那她自然也樂得省事。她甚至想,張氏那邊是敬酒不吃吃罰酒,她以前幾次示好,卻都碰了軟釘子。聰明點·早點來討好她,。她也早就能幫著她們在周氏跟前說說話。讓周氏對她們好一些,讓她們的日子好過一些。

以前她不是和古氏合作的非常愉快嗎,現(xiàn)在·她愿意和張氏合作。

她甚至還想著,等張氏來了之后,周氏若是對張氏發(fā)火,她還要好好勸勸周氏,拉張氏一把,讓張氏感激她。這樣開一個好頭,以后再慢慢地將兩家的關(guān)系修復(fù)起來。

可是·她千算萬算,都沒有算到,事情會發(fā)展成現(xiàn)在這個樣子。

“爹,你老也知道那大牢里,實在就不是人待的地方。金鎖和他爹身板本來就不硬朗,要是讓人一折騰,半條命就沒了。要是救出來晚了,命說不定就搭在里頭了·就是活命出來,身子壞了,我這下半輩子也沒法過了?!?

“金鎖那孩子最實誠、老實·他這才娶了媳婦沒幾天,連點骨血都沒留下。爹,你老就算不看我,你也看看你外孫還有你姑爺。爹,求你老救命啊?!?

連蘭兒痛哭出聲。

連老爺子無奈地閉了閉眼。

雖然心煩,雖然惱火,但是大閨女這么求到跟前,他也還是硬不下心腸來不管。

“大丫頭,你給爹交代一個底,人家說的那事·你們到底做沒做?”連老爺子強打起精神來,向連蘭兒詢問道。

“爹,你老還不信我,你也得信得過金鎖他爹啊。他是啥樣的人,你老還能不知道。他們家人,幾輩子開鋪子·啥時候干過那樣的事?!边B蘭兒趕緊道。

她這樣說,連老爺子還真無從反駁,誰讓這個姑爺是他給挑的那,而且定親的時候還說了,是因為雙方都知根知底。

“你們沒做,人家咋找上你們了?”連老爺子又問。

“爹,這我咋知道。這真是禍從天降”連蘭兒抽噎著道。

“開鋪子,這行飯也不好吃。方方面面的,都得交到了。你們要是真沒做,你想想,金鎖他爹這些日子,有沒有做過啥事,得罪過啥人?還是,哪方面你們打點道?或是,有人要頂你們的生意?”連老爺子想了想,就對連蘭兒道。

連老爺子做過那些年的掌柜,對生意場上面的事情是極熟悉的。鋪子里出事,無外乎就是上述幾種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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