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jìn)士啊,連蔓兒當(dāng)時眼睛就亮了。她們這方圓百里,還沒有出過進(jìn)士,鎮(zhèn)上私塾里教書的先生們也都只有秀才的功名。
這真是天上突然落下了金鳳凰,雖然是落魄的,但卻是貨真價實的金鳳凰。魯先生是不是官她才不在乎,她在乎的是魯先生有這個真才實學(xué),曾經(jīng)考中過進(jìn)士。
如果能夠讓魯先生做她們的老師,那么五郎和小七是不是在科舉之路上更有消,而她也不用每天都眼巴巴地等著五郎和小七在私塾學(xué)了東西再反哺給她了。
機(jī)會難得,一定要讓魯先生成為她們的家庭教師,這是連蔓兒知道了魯先生的身世后,做出的決定。
她把這件事跟一家人說了,大家、尤其是五郎特別贊同她的決定。
魯先生在山上并不大管事,是相當(dāng)于設(shè)計顧問一樣的存在,沈家給他的報酬還算優(yōu)厚。魯先生是個愛干凈的人,但是自己卻不太會收拾。自從發(fā)現(xiàn)連蔓兒這衣裳洗的好之后,就常常送衣裳來洗了。
連蔓兒就借著這個機(jī)會,拿了書跟魯先生請教。一個鄉(xiāng)下的小姑娘識文斷字,而且還向他請教學(xué)問,魯先生也很是吃驚。吃驚過后,魯先生就很耐心地給連蔓兒講解了她提出的問題。
幾次下來,連蔓兒發(fā)覺魯先生很博學(xué),堪稱是上知天文下知地理,一個簡簡單單的問題,魯先生能夠旁征博引,講解的既有深度,又生動鮮活,讓連蔓兒的視野都跟著拓展了。
然后連蔓兒便有意識地讓五郎跟魯先生接觸,五郎也受益匪淺,覺得魯先生的水平,是私塾的先生無法企及的。
這些天相處下來,連蔓兒發(fā)現(xiàn)魯先生為人正直,而且沒什么架子,和他們熟悉了之后,更好相處。稍微試探了一下,連蔓兒覺得火候差不多了,接下來拜師,魯先生應(yīng)該不會拒絕吧。
她在考察魯先生,魯先生又何嘗不是在考察他們那?畢竟,就算魯先生再有學(xué)識,再會教導(dǎo)學(xué)生,如果學(xué)生蠢笨沒有悟性,那一切也是空不是嗎?
連蔓兒一邊算賬,一邊心里打定了主意,晚飯要準(zhǔn)備的豐盛一些,今天就把事情給定下來!一定要將金鳳凰進(jìn)士魯先生圈進(jìn)家里!
等連蔓兒這邊將一天的賬目都算清楚了,五郎和小七正好放學(xué)回來。
見魯先生在,五郎和小七都喜上眉梢,恭恭敬敬地朝魯先生行禮問好。
“今天都學(xué)了些什么?”魯先生對小兄弟倆的恭敬很受用,放下手里的書卷問道。
五郎和小七一一答了。
“先生,我有問題要跟您請教?!蔽謇删偷?。
“好,坐過來說?!濒斚壬鷾睾偷氐?。
連蔓兒就忙將桌子上的賬冊都收了,又將桌子搬到魯先生跟前,兄妹三個一起聽魯先生講學(xué)。
直到張氏開始燒火做晚飯,魯先生這邊才告一段落。五郎很體貼地給魯先生倒了熱茶,連蔓兒就到外屋來,跟張氏商量晚上加菜。
“哥,要不,一會咱試試跟魯先生提拜師的事吧?”等五郎從屋里出來提水,連蔓兒就和五郎商量。
“那敢情好,我都等不及了?!蔽謇上驳?。
要請魯先生做老師,還得家里的家長出面,才顯得更鄭重一些。
小七就去將連守信找了回來。
“魯先生,您在咱莊戶人家眼里,那就是天上的人。我有一個、不情之請。”關(guān)系到孩子們前途的大事,連守信有些緊張。雖然連蔓兒和五郎提前教了他一些話,比如這“不情之請”,就是連守信剛學(xué)到的新詞?!罢埬虒?dǎo)幾個孩子,也就是緣分,要不然,我們燒高香、多少束脩也請不到您。束脩我們肯定盡力承辦”
魯先生不同于連守信平躇來的人,魯先生是進(jìn)士,讀書人中的翹楚。因為緊張,連守信說話有些磕磕巴巴的,最后把連蔓兒和五郎教的話都忘了,不過說的都是實實在在的心里話。
“先生,做我們的老師吧?!蔽謇伞⑦B蔓兒和小七向魯先生拜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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