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書音皺著眉頭把他的手推開。
程道遠側身看她,像是想說什么,但又沒開口。
坐在輪椅上的老人察覺到程道遠沒動,回頭問:“怎么了?”
程道遠這才放手,“沒什么”,他推著輪椅進醫(yī)院大門。
宋書音感謝程道遠的爺爺,要不然又要被程道遠纏上。
宋書音坐公交車回到宋家時快要到十點了,宋琴琴和宋楓坐在客廳的沙發(fā)上,顯然是知道發(fā)生了什么,愁容滿面的。
宋書音沒有理他們,去洗衣機里拿洗好的衣服,走到洗衣機前才發(fā)現(xiàn),她的衣服全都被拿出來放在一個盆里。
她也不知道是誰拿出來的,衣服已經(jīng)洗好了,沒烘干,不過最近天氣挺好的,烘干的衣服還要熨燙,還不如直接拿去房間里的陽臺上晾曬。
她抱著盆上三樓,在房間里晾曬好衣服,洗完澡要睡下時,聽到有車聲,看來是回來了。
不過還是不關她的事,她在床上背了一會書,不知不覺睡著了。
第二天早上吃飯時,宋書音并沒有在餐桌上看到秦思梅,聽李雨君提起,秦思梅還需要在醫(yī)院住院觀察幾天。
他們對秦思梅不敢說太多,本來她的胎可能保不住,這無論說好說壞,最后一旦保不住,宋臨海必定會生氣,到時牽扯進去,被罵就慘了。
所以這話題說著說著又轉到了宋書音身上,李雨君先不經(jīng)意地問:“書音,昨晚,你是不是洗了衣服啊?!?
這話就是明知故問,那衣服一看就是宋書音的。
果然,宋書音還沒回答呢,李雨君就默認了,她道:“昨晚,我碰巧要洗衣服,洗衣機里的衣服也洗好了,我拿出來放到盆里,這一放,不得了啊,這里面居然有男生的校服,可那也不是宋楓的衣服啊?!?
她這話就是說宋書音幫其他男人洗衣服,宋臨海一聽,把筷子放在碗上,一副聽宋書音解釋的樣子。
宋書音只能暗道自己倒霉,偏偏就是昨晚。
但這衣服也不難解釋,她說:“二嬸,是我在學校里不小心弄臟了同學的校服,本來那同學說要讓我給他洗衣服的錢,但我沒有多的零用錢啊,只能帶回來家里洗干凈再還給他,本來是要單獨洗的,沒想到昨晚收拾衣服時收到了一起,放洗衣機時才發(fā)現(xiàn),我剛要按停,秦阿姨就出事了,我一著急就忘了。”
她把鍋全扣在其他人身上,這沒錢呢,是宋臨海給的零用錢少,這沒單獨洗呢是秦思梅出事了。
她一說完,李雨君也無話可說,不能提錢也不能提秦思梅,最后只能怪宋書音不小心,“哎,書音,你以后在學校小心點,在你們那學校上學的人家庭都不差,下次再惹事,可能就不是一件衣服的事了?!?
宋書音假意點頭,宋臨海理虧,只能找補說:“以后你的零用錢多拿一點,沒了跟我說,這把男同學的校服帶回家里像什么話,還有千萬要小心做事。”
宋書音假笑,嘴上說:“好的,父親?!毙睦锔拐u:到底是誰區(qū)別對待,不知道的還以為宋琴琴才是他的親生女兒。
不過零花錢多了起來,也不算虧。
宋琴琴又不服氣地瞪了一眼宋書音,撒嬌道:“我昨天還和姐姐一起去百貨大樓買衣服呢,姐姐真是愛美,零用錢都拿去買衣服了呢?!?
宋書音就知道她有這一招,羞澀地說:“那個是我買來和道遠哥見面穿的衣服,我不好意思總穿舊衣服見他。”
宋臨海贊成道:“又破又舊的衣服呢,就別穿了,丟人?!?
他都這樣說,宋琴琴沒轍。
宋書音霎時覺得從今天開始,要么早起走人,要么晚上推遲回家,反正她有錢。
早飯和公交車也花不了多少錢,晚飯可以等他們吃完再吃,每次在這餐桌上吃飯,無論早飯還是晚飯都像是在打仗,要時刻擔心敵軍投出炸彈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