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甭钒劂浜眯Φ卣f:“簡茸,我一直想問……你對我的偶像濾鏡是不是有點(diǎn)厚?”
簡茸頓了下,沒說話。
他十三歲就被路柏沅投食,之后看了幾年他的比賽,后來又因?yàn)樗M(jìn)了隊(duì)伍……怎么可能沒有濾鏡。
實(shí)際上,會想到去直播lol賺錢,也是因?yàn)槁钒劂淠菚r候宣布自己簽了直播平臺。
簡茸剛開直播的時候有點(diǎn)不好意思,還戴著路柏沅的周邊帽子播了幾天,雖然大得有點(diǎn)滑稽,但他那時候一直覺得很酷。
路柏沅看他食指一直在不輕不重地?fù)敢螇|,突然道:“丁哥是在加入戰(zhàn)隊(duì)之后才開始碰煙的?!?
簡茸一愣,眨了下眼。
“因?yàn)槲铱偸歉臣堋!甭钒劂渎曇粼诎察o的房間里顯得有些沉:“每天都吵,我哪場比賽不參團(tuán)要吵,不配合參加商演活動也吵,丁哥來的時候挺精神一人,打完lspl一天一盒煙都打不住……”
“我以前在黑網(wǎng)吧的時候,人小不懂事,游戲玩上頭天天跟人solo,說話也沒好聽到哪兒去,黑網(wǎng)吧的??腿晃姨舯榱恕!?
簡茸問:“輸過嗎?”
路柏沅默了一下:“號都封了一個了,你說呢?”
簡茸皺了下眉:“沒再找他打回去?”
“那人搬走了聯(lián)系不上……這是重點(diǎn)嗎?”路柏沅氣笑了。
他意思是,自己也是從黑網(wǎng)吧一路摸爬滾打出來的,罵人吵架下人面子這些混事干得不少。
現(xiàn)在的人總喜歡把他捧上神壇,但其實(shí)除了家里比較有錢,他和其他的電競選手沒什么不同,一樣會在忍不住的時候嘲諷噴人。要不是丁哥打了電話來,更難聽的話也不是沒有。
路柏沅從沒想過要在粉絲面前隱藏自己是什么性格,也不怕黑子怎么說他,更不需要簡茸用這種方式吸引火力擋在他前面。
簡茸當(dāng)然聽得明白。但是……
他揉了下鼻子:“但我就是不想你挨罰……不行嗎?”
路柏沅愣了一下。
“那傻逼算什么,他憑什么讓你吃處罰?還有直播間里那些黑子,什么事都能見縫插針的黑,還特喜歡開小號,房管封都封不過來,我又不能用你的名義罵回去,干脆就讓他們罵我,我還能還嘴?!?
路柏沅聽完,細(xì)細(xì)品了一會。
簡茸繼續(xù)道:“而且他本來嘲諷的也是我,我罵回去很正常,別人也不會覺得有什么……”
“等等,簡茸?!?
“嗯?”
路柏沅忍笑問:“這是你們噴子的疼人方式么?”
“……”
簡茸臉色很明顯地臭了兩分,好一會才硬邦邦地說:“算是吧?!?
路柏沅沒忍住,偏過臉很沉地笑了。
簡茸本來沒覺得什么,路柏沅這么一笑,他就也覺得自己這個做法挺蠢的。
面子掛不下,看到平板上的視頻播放完畢自動暫停,他抿唇起身去拿平板:“看完我拿回去了?!?
“不是……”路柏沅抓住他手腕:“沒笑你,我就是覺得……挺高興的?!?
簡茸覺得他在安慰自己,沒說話。
路柏沅神情自然:“畢竟以前沒被男朋友疼過?!?
“……”簡茸又被這一聲男朋友叫得口干舌燥,半晌才干巴巴應(yīng)一句:“哦?!?
路柏沅掃了眼平板,道:“比賽看完了,中單還行,不過對線跟你還是差一點(diǎn)。”
不知道謙虛怎么寫的簡茸點(diǎn)頭道:“當(dāng)然,以前打排位遇到過幾局,她沒贏過我?!?
路柏沅關(guān)上軟件的時候,后臺一直在運(yùn)行的微博界面顯示出來,上面還停留在某張隨時會被和諧的圖片上。
簡茸腦子一空,動作僵硬地停住,突然有些不知所措。
他聽見路柏沅問:“他們怎么從來不我?”
“可能覺得你不會看……”簡茸應(yīng)到一半,停下了。
為了拿平板,簡茸彎著腰,他一轉(zhuǎn)頭就能對上路柏沅的眼睛。
路柏沅看著他:“你每次都看?”
“也不是每次……”簡茸伸手想去關(guān)微博:“別看了?!?
路柏沅嗯一聲:“不看了?!?
簡茸的手還沒碰到屏幕上,路柏沅就拽了一下他的衣領(lǐng),偏頭靠了過來。
剛開始接吻的時候簡茸都習(xí)慣閉著眼,親得久了,他就會忍不住稍稍瞇起眼睛。
路柏沅抽完煙后洗過手,但接起吻來,簡茸還是聞見了那點(diǎn)煙草味,淡淡的很吸引人。
一開始只是覺得彎著腰不舒服,后來等簡茸回過神,他已經(jīng)躺在了路柏沅的床上,路柏沅的手指很深地陷在他頭發(fā)里,呼吸沉沉地打在他的鼻尖。
衣擺被撩起來的時候,簡茸忍不住咽了咽口水,被碰到的地方燃起一片滾燙。
簡茸的腰還是細(xì),漲的那些體重都不知道長去哪了。
最后是簡茸先沒忍住,他弓起身,小聲道:“等會,我想去廁所……”
路柏沅稍稍起身,俯身看他:“要廁所還是要男朋友?”
這句話直接把簡茸定住了。
他心臟跳得太快,來回舔了好幾次唇,然后啞聲問:“男朋友……怎么要?”
路柏沅說:“圖上不是畫了?”
路柏沅關(guān)掉手機(jī),起身往外走去。
簡茸聽到反鎖聲的那一瞬間,忍不住閉了閉眼,整個人從背脊麻到了腦袋。
……
接吻的時候閉著眼看不見,后來倒是看得清了。
路柏沅的耳朵和眼尾也是紅的,簡茸眼神不知道該往哪放,不小心和路柏沅對上視線的時候,對方就會靠上來親他。
房間只剩下昏黃的床頭燈,晚春的夜風(fēng)順著窗縫溢進(jìn)來,攪進(jìn)房內(nèi)的滾燙和曖昧之中。
簡茸腿上有痣,路柏沅眸光垂著,另只手的指腹摁在痣上,把那一塊磨成了粉色。
……
等到空白結(jié)束,簡茸回過神,看見路柏沅正在低頭擦手。
他深吸一口氣,抓起路柏沅的枕頭捂到了自己臉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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