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醒的滋味，朕也很清楚，朕別無選擇?！?

顯德皇后盯著自己杯子里的花茶，道：“皇上已經(jīng)決定了么？”

“朕決定了。母后當(dāng)年也曾說過，天下江山，英雄輩出，朕做不了英雄，但在有生之年，能把大涼撐到如今模樣，了了盧葉兩家，已經(jīng)知足。剩下的路，要靠謝淵去走。而后種種，朕管不了，但是，”他頓了頓，才繼續(xù)道：“朕還是希望，能夠如母后所說，大涼繁盛，天下清名，江山帝位，百世綿延。”

“晴禎，”永樂帝嘆息：“朕不知道自己什么時(shí)候會倒下，也不知道什么時(shí)候再醒來。如果到了那一日，朕交代你的事情，你一定要辦到。在那之后，你就去過自己想過的日子吧。清醒也好，糊涂也罷，只要你快樂。”

顯德皇后低著頭，繁復(fù)摩挲著茶杯的邊緣，過了好半晌才看向永樂帝，面上浮起了些微微笑容，道：“陛下可還記得與臣妾第一次見面的時(shí)候，臣妾煮了花茶給陛下喝？”

那時(shí)候顯德皇后的母親帶著她進(jìn)宮來見敬賢太后，敬賢太后本就在為永樂帝挑選妻子。那一日也來了一些別的臣子家的小姐，琴棋書畫，可著勁兒的在永樂帝面前獻(xiàn)藝，也不過是為了那個(gè)高高在上的位置。

偏就她一人坐在角落，安靜微笑著，淡淡看著一切，反倒是對這一切都不甚上心的模樣。無論是高高在上的皇后之位，亦或是豐神俊朗的年輕帝王，都沒有入著她的眼。

敬賢太后就問她，可有什么才藝。

當(dāng)時(shí)顯德皇后是怎么答的，她說：“臣女愚鈍，未有拿手技藝，只是尋常在家，偶為父兄煮茶，父兄覺得甚好?！保ㄎ赐甏m(x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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