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沈妙“翻”過最后一堵墻,來到睿王府的時候,從陽已經(jīng)累的有些不想說話了。
因著都是從后院那頭的方向進來的,沒有走正門,偌大的睿王府里竟然連一個護衛(wèi)也沒有。從陽也面露疑惑,顯然從前并不是這樣散漫的。
沈妙還在看這睿王府的布置果然如傳說中一般富麗堂皇,不過是個暫住的落腳地方,竟也修繕的如此講究,卻不知真正大涼的皇宮會是如何氣派不凡。正想著,面前卻多了一個穿著黑衣的中年男子。
“鐵衣!”從陽喊道,隨即問:“其他人呢?”
叫鐵衣的侍衛(wèi)看著沈妙卻是一愣,對她拱手問道:“沈小姐登門可是有要緊事?”
沈妙瞧著對方模樣,似乎是認識她的,看從陽又與他打招呼,估計是謝景行的人,就道:“我找睿王,有些話要說?!?
鐵衣似乎早就知道她會這么說,點點頭,道:“主子在后院,跟我來吧?!?
……
明齊的冬天冷起來的時候,人人都不愿意在外頭自走動。若是夜里,街道上更是空無一人,就連鳥雀貓狗都縮在溫暖的窩里,不愿意挪動一點兒地方。
池塘里的水都已經(jīng)結(jié)冰了。厚厚的冰塊將里頭的風景完完全全的覆蓋住,滿園夏日的清荷風舉,錦鯉嬉游,到了眼下不過一片白茫茫。似乎再好的時日總會有過去的那一刻,就如同春日里開的花總有一日要凋零。
紫衣青年就懶洋洋的睡在樹上,雙手支著腦袋,他面上的音色面具也沒取,樹上掛著風燈籠,微弱光環(huán)下,他的神情說不上蕭索,也談不上快樂,只是有些微微的寂寥。
就像自樹上穿過的風,輕飄飄的,卻也冷沉沉的。安靜而沉默。
樹下白虎臥倒著,不時的拿爪子撓一撓樹干,偶爾還拿嘴去咬落在地上的冰凌子,咬的“嘎吱嘎吱”,在夜里分外清晰可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