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睿王殿下前來,不知所為何事?”明安公主被對方殺了謝長朝一事激的終于清醒過來,似乎終于覺察到這夜色籠罩下的危險,她試探的開口,心卻開始劇烈的跳動起來。
那人的聲音柔和如風,卻又像是萬禮湖上自長空落下的冰雪,看著美麗,卻令人發(fā)寒。他道:“這樣好的美景,做埋骨之地不是很好?”
謝長武道:“你為何要這么做?我與你無冤無仇,你不能放過我們?”明知道對方動了殺心,自己卻沒有退路,謝長武終于按捺不住心中的恐懼,大呼出聲。
“無冤無仇?”對方好似聽到了什么笑話,道:“你未免太過健忘了。”
“謝長武,這么多年,你和你愚蠢的弟弟一樣不知長進?!彼?。
謝長武覺得這話有些熟悉,緊接著,他就看到那黑衣人慢慢的扯下臉上蒙著的面巾來。
即使是極其微弱的火折子光芒,都不能將這人的光彩掩蓋。長眉入鬢,鼻若懸膽,薄唇如往常一般帶著嘲諷的笑意,一雙桃花眼卻好似隔了漫長的時光看過來,分明是極溫和的笑意,卻帶著淡淡的輕蔑。
那是謝長武終其一生的噩夢。
“謝景行!”
明安公主正沉迷于這男子勾魂奪魄的容色之中,想著睿王面具下的臉果真如傳一般驚人,卻被謝長朝這一聲打斷了思索。
謝景行?那不是臨安侯府,兩年前戰(zhàn)死沙場,令人扼腕嘆息的謝家嫡子嗎?
“難為你還記得我?!敝x景行微微一笑,那原本俊美的笑容看在謝長朝的眼中卻分外可怕。他轉身就要逃跑,那是從骨子里帶出來的本能,就像獵物遇到危險后下意識的反應,腦中不會思考這可不可以。
他的身子被人按住了,嘴巴亦是被人堵住,全身上下都動彈不得。和他同樣遭遇的還有明安公主。
畫舫在萬禮湖的中央,深夜子時,街道上空無一人,便是遠處亮著燈火的酒樓,也被笙歌曼舞淹沒了這微妙的動靜,就像是投了一塊石子在潭水里,連水花都激不起來一朵,便慢慢的沉沒下去。
謝長朝和明安公主被黑衣人們按著,眼睜睜的看著那為首之人轉身走出了畫舫。
即便是在冰面上,他亦是走的風姿盎然,而他的聲音隔著萬禮湖上漫天的大雪,如冬日的寒冰一般叫人涼到心里。
“游戲結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