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個男人尚且如此艱難,背后籌謀一切的少女,為什么就可以擔(dān)負(fù)起一切呢?
這個道理,他一輩子都不會明白了。
……
油燈下,沈妙在仔細(xì)的寫字。雪白的紙攤開,谷雨在一邊磨墨,驚蟄小心的隔一會兒給油燈添些油省的火苗不夠亮。
她寫的極為認(rèn)真,不時地還停筆思忖一會兒,完了繼續(xù)寫。將四四方方的一張紙寫完后,外頭已經(jīng)是萬籟俱靜。沈妙擱下筆,將信紙?zhí)崞饋泶盗舜?,確定將那上頭的墨跡都吹了干去,才找了個信封,將信紙裝好。交到了驚蟄手里。
“明日一早,在外頭尋個可靠地人,將這信送到沈府里的常在青手里,切忌,不可假他人之手,一定只能送到常在青手里?!鄙蛎畹馈?
驚蟄一邊稱是一邊將信收好,雖然疑惑沈妙好端端的怎么會給常在青寫信,卻也沒多問。
谷雨將桌上的筆墨紙硯收起來,笑道:“姑娘也早些休息吧。眼下夜深了,再晚休息對身子不好?!?
沈妙點(diǎn)了點(diǎn)頭。待驚蟄和谷雨走后,她將油燈拿到榻前的小幾上,卻是坐在榻邊出神。
昨夜做了那樣一場夢,眼下無論如何都睡不著,今日一整日也都盡是想的是這件事。仿佛從那個夢中窺見了前生的一點(diǎn)端倪,她終于知道了為何常在青那么容易就讓羅雪雁成為一縷幽魂,原本就有沈妙自己在其中助紂為虐。如果說常在青是罪魁禍?zhǔn)?,她自己也就成了被人利用的劊子手?
想起這些,恨意排山倒海而來。沈妙只恨不得不能生吞活剝了常在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