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覺得眼前一花,有什么東西在臉上,抬眸看去,謝景行拿著一方帕子,正替她擦拭眼淚。
她終究是哭了出來。
那青年的手骨節(jié)修長,微微俯頭,手上的動作很是輕柔,眸光認真的很,仿佛在做著世間最精細的事。長長的睫毛垂下來,本就英俊如畫,褪去了白日里的漠然和頑劣,卻如同最溫和的眷侶。像是兄長,又像是朋友。
沈妙有些失神。直到謝景行擦拭完,瞧見她的目光,挑眉道:“不哭了?”
她移開目光:“多謝?!边@一次的多謝,終于不再像是從前的干巴巴的帶著嘲諷,這樣溫和的語氣,似乎還是第一次。
謝景行也有些詫異的看了她一眼,忽而勾唇笑了,摸了摸她的頭:“你夢見了什么?口口聲聲都是沈夫人,哪里做錯了?”
沈妙心中一驚,看向謝景行,問:“我說了什么夢話?”
謝景行沉吟了一下,道:“說沈夫人你錯了,說對不起沈夫人?!彼粲兴嫉膯枺骸澳銐衾锓噶耸裁村e?這樣嚴重?!?
沈妙聞,倒是松了口氣,敷衍道:“沒什么,只是一個夢罷了?!眳s不知她松氣的模樣被謝景行盡收眼底,謝景行手指微微屈了屈。
“不過,”沈妙忽而想起了什么,瞧著他問:“這么晚了,你過來做什么?”連沈妙自己都沒發(fā)覺,如今她對謝景行夜半闖人閨房的事情已經(jīng)習(xí)以為常,此刻的問話里竟然沒有怒意,仿佛是一件十分平淡的事情。
謝景行從袖中摸出一封信:“本來打算送你一件禮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