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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天夜里,無星無月,沈妙在羅雪雁屋子里陪羅雪雁說了些話,才準備回自己院子。路上驚蟄將白日里打聽來的消息告訴沈妙:“姑娘,聽聞荊家人今兒下午就啟程會蘇州了,臨走時將榮景堂住的偏院里值錢的一些擺設(shè)都卷走了,可真真是強盜般的行徑,老夫人氣的差點又中風了。”
這個“又中風了”,說的端的是嘲諷意味十足。誰都知道沈老夫人氣急敗壞的時候就總是不由自主的“中風。”不過如今也算是遇到了對手,不要臉的遇到了更不要臉的,說起來也真是佩服荊家人的臉皮,這么自若的將榮景堂的東西順走,真是奇葩到了極點。
“沒想到那荊家人說的冠冕堂皇信誓旦旦要為表小姐討個說法,現(xiàn)在卻是灰溜溜的回蘇州,表小姐也就不管了。明知道表小姐在孫家沒好下場,卻一點兒也不想辦法。原先說的狠,不過是為了多討銀子罷了?!斌@蟄道。
“民不與官斗,”沈妙嘴角微揚:“荊家人想來也知道自己闖了大禍?!?
“都不是什么好人。”驚蟄撇撇嘴。
沈妙不置可否,荊家人連夜趕回蘇州,可是又哪里趕得回去。孫天正可不是什么軟柿子,當初沈丘出事,荊楚楚是逃了,這荊家別的人可都沒逃掉。孫天正從來不是一個心慈手軟的人,回蘇州的路上發(fā)生什么,是無人知道的了。
方走到院子里,沈妙正要推門進去,忽然一頓,掃了窗戶一眼。
“驚蟄,”沈妙道:“你先去燒水,我想沐浴,燒的熱一點。”
驚蟄愣了一下,點點頭答應了。沈妙推門走了進去,走過外堂,走過屏風,走到自己的閨房內(nèi),將門掩上。
油燈的燈火微微晃動,只見桌前正歪歪坐著一人,一身袍子似乎都是流動的暗金色,將屋中的暗色都襯得光彩熠熠。他一手撐頭,一手百無聊賴的翻著沈妙桌上的書籍,聽到動靜,漫不經(jīng)心的轉(zhuǎn)過頭,露出一張唇紅齒白的俊臉。
“怎么這么晚才回來?”謝景行有些不滿。
“我似乎也并未邀請你?!鄙蛎钇届o的看著他,道:“謝小侯爺?!?
“我等了你很久?!敝x景行挑眉:“已經(jīng)餓了?!?
沈妙:“滾?!保ㄎ赐甏m(x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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