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忘機道:“略有耳聞?!?
魏無羨道:“沒想到不止云夢,都傳到你們姑蘇那邊了。說句老實話,這么多年來,我還從沒見過第二個女人像虞夫人脾氣那么壞的,一點小事動不動就讓我滾到祠堂來跪好。哈哈哈”
可是,除此以外,虞夫人也從來沒有真正做過什么要害他的事。
他忽然想起來,這里是祠堂,虞夫人的靈位就在面前,忙道:“罪過罪過?!睘榱藦浹a方才的口無遮攔,又點了三炷香,正把它們高高舉過頭頂,心中道歉,忽然身邊一暗,側(cè)首一瞧,藍忘機也在他身旁跪了下來。
既然來了靈堂,為了禮數(shù),自然也是要表一番尊敬的。藍忘機亦取了三支香,挽袖在一旁紅燭上點燃,動作規(guī)整,神色肅穆。魏無羨歪頭看著他,不由自主的,嘴角微微上揚。
藍忘機看了他一眼,提醒道:“香灰?!?
魏無羨手里拿著的那三支香燒了一會兒,已經(jīng)積了一小段香灰,就快落下來了。他卻遲遲不肯插|入香鼎,反而正色道:“我跟你一起再拜一次吧。莊重一些?!?
藍忘機沒有異議,于是,他們各自奉著三支香,跪在排排靈位之前,一起對著江楓眠和虞紫鳶的名字俯首拜下。
一次,兩次,拜的動作完全一致。魏無羨道:“好了。”然后才鄭重其事地將線香插|入銅鼎之中。
最后,魏無羨瞅瞅身旁跪姿端正無比的藍忘機,雙手合十,心中默念道:“江叔叔,虞夫人,又是我。我又來打擾你們清凈了。
“但我真的很想把這個人帶給你們看一看。剛才這兩拜就算是拜過天地和父母了,你們二位先幫我把旁邊這個人定下。最后一拜我先欠著,今后找機會補回來”
正在這時,忽然從二人身后傳來一聲冷笑。
魏無羨正在默默祈禱,聞聲一個激靈,猛地睜眼。一回頭,只見江澄抱著手臂,站在祠堂之外的一片空地上。
他涼颼颼地道:“魏無羨,你還真是不把自己當(dāng)外人,想來就來想走就走,想帶人就帶人??蛇€記得這里是誰家,主人是誰?”
魏無羨見被他發(fā)現(xiàn)了,心知免不了一頓惡惡語,可他不想多作口角,道:“我沒帶含光君去蓮花塢的其他機密之處,只是來上幾柱香,祭拜江叔叔和虞夫人。上完了,這就走?!?
江澄道:“要走請走得越遠越好,不要在蓮花塢里再讓我聽到或者看到你鬼混。”
魏無羨眉頭一跳,見藍忘機的右手壓上了劍柄上,忙按住他手背。
藍忘機對江澄道:“注意辭。”
江澄不客氣地道:“我看你們更該注意舉止吧。”
魏無羨眉頭跳得越來越厲害,心中不祥的預(yù)感也越來越濃,對藍忘機道:“含光君,走吧?!?
他轉(zhuǎn)身又在江楓眠夫婦的靈位之前認(rèn)真地磕了幾個頭,這才和藍忘機一齊站起身來。江澄倒是沒不準(zhǔn)他磕頭,但也毫不掩飾他的挖苦之意:“你確實應(yīng)該好好跪跪他們,平白地到他們面前污他們的眼、辱沒他們的清凈?!?
魏無羨掃了他一眼,平靜地道:“上個香而已,你行了吧。”
江澄道:“上香?魏無羨,你就沒半點自覺嗎?你早就被我們家掃地出門了,什么亂七八糟的人也帶來給我父母上香?”
魏無羨原本已經(jīng)要越過他離開了,聽到這一句,忽然頓足,沉聲道:“你倒是說清楚,誰是亂七八糟的人?”
若是這里只有他一個人,忍忍也就罷了,就當(dāng)時江澄發(fā)瘋了在亂咬人??涩F(xiàn)在藍忘機也和他在一起,無論如何,他都不想讓藍忘機跟著他一起忍受江澄這些越來越難聽的語和撲面而來的惡意。
江澄譏諷道:“你忘性真大。什么叫亂七八糟的人?那我就來提醒你吧。就是因為你逞英雄,救了你身邊這位藍二公子,整個蓮花塢還有我爹娘都給你陪葬了。這樣還不夠,有了第一回,你還要來第二回,連溫狗你都要救,拉上我姐姐他們,你真是好偉大啊。更偉大的是,你還如此寬宏大量,帶著這兩位前來蓮花塢。讓溫狗在我們家門前徘徊,讓藍二公子進來上香,存心給我、給他們找不痛快?!?
他道:“魏無羨,你以為你是誰?誰給你的臉,讓你隨意帶人進到我們家的祠堂來?”
作者有話要說:嗯,江澄要造一個秘密了,于是他要跪!哈哈哈哈!終于!?。。?
明天下午就更,要調(diào)整一下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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