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人抗議:“我是聶明玦,勝利次數(shù)最多,收服的俘虜也最多!我是老大!”
“金光瑤”道:“可我是仙督呀?!?
“聶明玦”揚了揚拳頭:“仙督又怎么樣,還不是我三弟,見了我就要夾著尾巴跑!”
“金光瑤”果然很配合,很入戲,肩膀一縮就跑了。又一人道:“你個短命鬼?!?
既然選擇做某位仙首,心中自然是對這位仙首有些喜歡和憧憬的,“聶明玦”怒了:“金子軒你死得比我更早,有資格說我短命嗎!”
“金子軒”不服道:“死得早怎么了?我排第三?!?
“排第三也不過是臉排第三!”
這時,有個小朋友似乎跑累了站累了,也蹭到臺階旁,和魏無羨并排坐下,擺了擺手,和事佬一般地道:“好啦好啦,都不要爭了。我是夷陵老祖,我最厲害。我看就我勉強一下,做了這個老大吧?!?
魏無羨:“”
也只有這樣的小孩子,會單純的不計較善惡毀譽,只爭論武力值,肯賞臉做一做夷陵老祖了。
又一人道:“不對,我是三毒圣手,我才是最厲害的。”
“夷陵老祖”很了解地道:“江澄啊,你有啥比得上我的,你哪次不是輸給我,怎么好意思說自己最厲害。羞不羞?!?
“江澄”道:“哼,我比不上你?你怎么死的記得嗎?”
魏無羨嘴邊那抹淺淡的笑意,瞬息之間融化了。
像是猝不及防地被一根劇毒的小針扎了一下,周身上下,忽然傳來一陣輕微刺痛。
他身旁那位“夷陵老祖”拍手道:“那我這邊再加一個溫寧,加一只陰虎符,無敵了!溫寧呢?出來!”他撿起腳邊一塊石頭,就當(dāng)做是“陰虎符”了。一名小童弱弱地道:“我在這里那個我想說射日之征的時候,我還沒死”
魏無羨覺得非打斷不可了。
他道:“各位仙首,我能問個問題嗎?”
這群小孩子從來沒有玩這個游戲的時候被大人介入過,何況還不是呵斥,而是這種一本正經(jīng)的提問。“夷陵老祖”奇怪又戒備地看著他:“你要問什么?”
魏無羨道:“為什么沒有藍家的人?”
“有啊?!?
“在哪里?”
“夷陵老祖”指了指一名從頭到尾沒有開口說過一句話的孩子:“那個就是?!?
魏無羨一看,果然,這孩子面貌清秀,額頭上帶了一圈繩子,充作抹額了。他問:“他是誰?”
“夷陵老祖”嫌棄地撇了撇嘴,道:“藍湛!”
好吧。這群孩子把握到了精髓。扮演藍湛,確實應(yīng)該閉嘴不說話!
忽然之間,魏無羨的嘴角重新彎了起來。
那根劇毒的小針被拔出,不知扔到哪個角落里去了,什么刺痛剎那間一掃而光。魏無羨自自語道:“奇也怪哉。藍湛這么悶的一個人,怎么能總是讓我這么開心呢?!”
藍忘機下樓來的時候,就看到魏無羨一個人坐在臺階上笑得癲狂繚亂,見他來了,好容易才站起來。沿路走,沿路笑,像是中了什么奇怪的毒。
藍忘機忍不住道:“我昨晚究竟還干了什么?”
一定沒有那么簡單,否則何至于讓他笑到現(xiàn)在???
魏無羨摸摸下巴,道:“我還是不說了,我也不知道有什么好笑的,就是憋不住。擱以前你肯定又要說我無聊了。好吧,我不笑了,講點正經(jīng)的。其實,昨天在常家墓地那里,我還想到了一些事情,沒來得及告訴你?!?
藍忘機道:“講?!?
魏無羨道:“咳。那個酒鋪的伙計說過,常宅和常氏墓地作祟拍棺,是在十年之前。我聽的很仔細,他的意思,明顯是說,現(xiàn)在已經(jīng)沒有作祟了。而我們一來,拍棺聲又忽然重新冒出來了。這肯定不是巧合。
“但我認(rèn)為,拍棺聲再響起的原因,并不是因為我們來了。而是因為,那個掘墓人,把好兄弟的軀干挖出來了?!?
藍忘機聽得很是專注,魏無羨見狀,又想起他昨晚喝醉時,專注地握住他兩根手指,痛苦地強忍笑意,嚴(yán)肅地道:“所以,我在想,這個五馬分尸,可能是一個惡毒的鎮(zhèn)壓法門。分尸者是有意挑選那些異象作祟之處安置尸塊的。
“道理和清河聶氏祭刀堂鎮(zhèn)壓刀靈和壁尸的法子是一樣的,以毒攻毒,相互制衡,維持平衡也許本來就是向聶家的祭刀堂學(xué)的。
“最開始被發(fā)現(xiàn)的那只左手,原先也應(yīng)該是用類似的方法鎮(zhèn)壓著的。否則以它兇悍嗜血的程度,不會等到那時候才在莫家莊被人發(fā)現(xiàn)。
“采用這種惡毒的鎮(zhèn)壓方式,把尸體和魂魄各自切割并投放到相距極遠的地方,無非是不讓它們合到一起。也就是說,當(dāng)它們合到一起,拼湊成一具完整的尸身時,一定會發(fā)生什么讓分尸者非常害怕的事。比如,好兄弟就會找他去報仇?!?
藍忘機總結(jié)道:“湊齊尸身,兇手自現(xiàn)?!?
魏無羨道:“簡意賅,自愧不如。還有就是希望好兄弟的怨氣只是針對兇手一個人吧。否則湊齊了四肢、軀干和頭顱之后,我們要面對的,就是一具怨氣沖天、修為極高、殺性極重的兇尸了。”
一路西南而下,這次,左手指引的地點,是大霧彌漫的蜀東。
一座當(dāng)?shù)厝巳丝直苤患暗墓沓恰?
...
_f