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寄禮沒聽清,反問他:“你說什么?”
沒來得及彈走的煙灰掉了一截在孟鶴川的手指上,將他燙回了神。
他抬手,將香煙捻滅在了引擎蓋,“沒什么?!?
孟鶴川自然地岔開了話題,“出發(fā)前問過那兩個地痞的話,他們前不搭后語,一會說是自己翻墻大隊打算隨便抓人的,一會又說漏了嘴,說是白胭得罪了人才綁她的?!?
他分析著,“先不說白胭得罪了誰,就說整個大隊今天雖在播放電影,但也不是沒有人巡邏。大隊的圍墻上還有玻璃瓶渣,如果沒有接應(yīng)的人,他們根本爬不進(jìn)來?!?
陸寄禮也贊同他的話,臉上的神情也變得凜冽起來,“所以,你覺得是有人蓄意要放他們進(jìn)來的?”
孟鶴川點點頭。
陸寄禮又罵了一句‘草’,半晌才說:“如果隊里有人接應(yīng)放他們進(jìn)來,那可不得了了。”
大隊里除了有像陸寄禮這樣的飛行特戰(zhàn)員,還有孟鶴川他們這些珍貴的研究人員。
如果大隊里有不法分子混跡進(jìn)來,那可不是小事。
他又瞟了一眼自己的好友,猶豫了半天才說:“阿川,你想過嗎?小阮同志出現(xiàn)的時機也太巧了,你說是她扭了腳又丟了玉佩,阿胭妹妹才會一個人又折返回西側(cè)的……”
陸寄禮聽說了阮曉慧救過孟鶴川的事,所以沒把話說得太直白。
孟鶴川擰著眉頭,出于對救命之恩的情分,他不想把阮曉慧往壞處想。
幸好找到白胭的時候也逮著了那兩人,等保安部門先審問一遍之后應(yīng)該能有個解答。
孟鶴川看了看表,昨晚動靜鬧得太大,今天勢必要寫一份報告交給陸振華。
他抬手拍了拍陸寄禮的肩膀,“折騰了一晚上,你也先回宿舍休息,遲些我們一起去首長那兒?!?
他重新返回吉普車旁,輕輕的敲了車窗。
白胭被吵醒,睡眼惺忪的看他,“我們回到家了?”
大概知道她是應(yīng)該只是順口才會這么說,不知道為什么,孟鶴川聽見那一個‘家’字的時候,胸口突然強烈震動一下。
他喉嚨輕輕滾了一下,輕聲應(yīng):“嗯,到了?!?
……
白胭身上又破又臟,她只好繼續(xù)披著孟鶴川的制服外套回宿舍。
“那我先上去了?”白胭攏緊了軍綠色外套的領(lǐng)口,頭低低的。
孟鶴川‘嗯’了一聲,看白胭往樓梯上走了兩步,還是硬著頭皮開口喊她:“白胭。”
女孩心微微一顫,停下腳步,站在臺階上轉(zhuǎn)身。
猜測他喊停自己是還想說什么。
孟鶴川清了清嗓,口氣里帶了些抱歉,“交流班的時間也很緊迫,老師們等寒假過后,也是要返回大學(xué)的,你今天好好休息,恢復(fù)了一些后還是要……盡快返崗?!?
還以為他會再說一些安慰的話,原來只是想要通知她返工的時間。
白胭抿了抿唇,說不出為什么,覺得有些失落。
而她錯神的表情落在孟鶴川眼里,卻有另外一層含義。
在孟鶴川對女孩子的了解里,除了經(jīng)過組織鍛煉過的那些女同志以外,大部分女孩子還是嬌氣的。
不然也不會有好幾任翻譯員受不了繁重的任務(wù)與工作量,直接放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