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青荷的那句話如同一道死令,聽到之后,那黑白雙煞已經(jīng)完全沒有了之前的派頭,幾乎是連滾帶爬的從那口棺材里爬了出來,又爬到林青荷面前,而跪在了地上。
林青荷卻并沒有對它們再多說什么。
只是看了我?guī)煾敢谎?,冰冷道?
“胡先生,可以開始給我的孩子送陰了。”
我?guī)煾副疽部淬蹲×恕?
這么一提醒,自然也是回過了神兒來。
“哦,對,送陰!”
那邊牙叔這會兒也是迷迷糊糊的醒過來,一臉呆滯的看著我們。
我過去問他,感覺咋樣了,他說,他剛才夢見自己娶媳婦了,那媳婦兒可漂亮,可后來,他娶那媳婦兒又變成了紙人,都快把他給嚇尿了。
我聽著牙叔說的事,也是哭笑不得,只是簡單跟他說,那不是做夢,是他真的中邪了。
回到三棵柳樹下。
我?guī)煾赴压┳郎系南銧t,給翻了過來。
點(diǎn)了四根香,最后一根拿起來,重新說那,開陰路之詞。
接著,我?guī)煾赣謫柲呛诎纂p煞,要不要再給它們準(zhǔn)備新的貢品,畢竟,剛才準(zhǔn)備那些豬頭肉啥的,已經(jīng)被村子里的野狗給吃了。
黑白雙煞斗笠下的臉,齊刷刷地往林青荷那邊瞅了一眼,立即擺手。
“不……不用了,一切從簡,有……有香,就行了!”
還別說,這黑白雙煞跟林青荷去柳河爬上走了一遭,態(tài)度還真的好了太多了,這樣,我們給林青荷的孩子送陰,也就沒那么麻煩了。
我相信,它們也不敢像之前一樣繼續(xù)盯著我。
而且,林青荷站在邊上看著,送她孩子走的時(shí)候,她也不用再回避了。
師父將那紅陽布包裹著的陰胎琥珀拿出來,打開紅陽布,小心翼翼地將其放在供桌上,對那黑白雙煞念叨林青荷孩子的名諱,生辰和卒辰。
念完之后。
我?guī)煾竼柲呛诎纂p煞。
“這孩子命苦,懷胎四月,便被人挖了出來,做成了陰胎琥珀!”
“還請二位差人,帶她入陰!”
黑白雙煞毫不猶豫,立即點(diǎn)頭。
其中那黑袍煞走到供桌之前,漆黑的雙手將那陰胎琥珀給捧起來,那么一掂量,那黑袍煞整個身影便是一滯,似乎有什么不對勁。
“這……”
黑袍煞回頭看向那白袍煞,他似乎看出了什么,但不敢說。
白袍煞也走了過來。
也將林青荷的孩子,放在手中,那么掂量了一下。
林青荷眉頭一皺,朝著這邊走了一步。
氣氛變得緊張起來。
黑白雙煞立即跪在了地上,林青荷沒開口,那黑袍煞趕緊解釋說。
“林……林小姐,您……您千萬別生氣,我……我們不是不愿意帶您的孩子入陰,實(shí)在是,您的孩子她……她才成胎四個月,照理來說,還算不得一個陽間的人?。∵@……這雖然去世了,可這,沒法入陰吶!”
我?guī)煾敢宦犨@個,倒是早有準(zhǔn)備的樣子。
他嗯了一聲,道。
“林小姐,它們說得沒錯,懷胎四月不成人,你的孩子之所以會被做成陰胎琥珀,是因?yàn)?,她的命格特殊,懷胎四月便有了命?!?
“但是,有命不代表活著,她去世的時(shí)候,應(yīng)該是個有命而無魂的人,有魂方可入陰,如果只有命格的話,沒有載體,自然無法入陰??!”
聽到我?guī)煾傅脑?,那黑白雙煞也是連連點(diǎn)頭,師父的話,的確是正解。
可如果是這樣的話,豈不是沒法給林青荷的孩子送陰了?
林青荷也看著我?guī)煾福行?dān)心。
可我?guī)煾杆坪踔皇琴u了一個關(guān)子,他臉上表情輕松,只是看了林青荷一眼,又看了那黑白雙煞一眼,壓低了聲音說。
“其實(shí),我早有個想法?!?
“只是這件事,黑白兩位差人,你們可一定要保密!”
“否則,這送陰之事,怕是不成啊!”
林青荷又朝著黑白雙煞這邊走了一步,她已經(jīng)站在黑白雙煞的身后了,那黑白雙煞緊張的都發(fā)起抖來了,很顯然,它們現(xiàn)在是真的很害怕林青荷。
也不知道,林青荷對它們做什么了,能讓它們怕成這樣!
黑袍煞立即開口。
“當(dāng)……當(dāng)然可以!”
“我和白袍,一定死守這個秘密,請胡先生放心,也請林小姐,千萬放心!”
白袍煞也是跟著立即點(diǎn)頭。
我?guī)煾竸t是沖著自己的身后,喊了一聲。
“出來吧!”
我愣了一下,回頭看去,師父他這是讓誰出來呢?
可是,很快旁邊的柳樹林里,竟傳來了一點(diǎn)點(diǎn)風(fēng)聲,我朝著那邊看去,果然就看到,一條小小的身影朝著這邊晃晃悠悠的走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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