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實話,暫時還不知道,該怎么處理這個死倒。
死倒只有真正死了才會倒下,如果一直都沒辦法了卻心中的執(zhí)念,就會那么一直杵著。既然我已經(jīng)把她給帶上了船,那我就得幫她,至少,應(yīng)該找到她的家人,讓她入土為安。
可能這是我唯一能夠替她做的。
牙叔問我,我便回答。
“是河里一小姑娘,牙叔,咱請她一塊兒上岸吧!”
“幫我打傘!”
我把手上的黃油紙黑傘遞給他。
牙叔愣了一下,隨手把傘給撐開,不過,他仔細一想,臉上便是猛地一驚,手一哆嗦傘差點兒掉了。
“河里的,她……她是死人?”
我淡然地嗯了一聲,因為有昨晚的經(jīng)歷,我覺得面前這死倒并不可怕。
縱身一躍,跳到老裴的船上,我矮下身子,當(dāng)即把小姑娘給背了起來,牙叔雖然有些害怕,咽了口唾沫,但還是過來,幫我給那小姑娘打傘。
一邊打傘,牙叔一邊低聲問我。
“十三,這,放不倒的死尸,不會是一死倒吧?”
我還是平靜地嗯了一聲。
可牙叔的冷汗都要下來了。
他一臉不解。
“不對??!十三,你們不是找林青荷的孩子去了嗎?咋……咋個兒找了這么大個孩子呢?難不成,她的孩子在水里,還長大了?可這才幾年的時間,沒這么大吧?”
我才知道牙叔誤會了,就擺了擺手,說。
“當(dāng)然不是,說來話長,牙叔,這事等會兒跟你解釋。”
牙叔點頭,顯然很好奇。
大白天的,基本上所有的陰物,只有一種地方能待。
那就是,柳樹樹蔭之下。
所謂,柳下借陰,陰魂不散,大概就是這個意思。
白河的旁邊就有柳樹,現(xiàn)在太陽都出來了,別的地方放不了死倒,我只能把她先背到柳樹下,放在樹蔭里,現(xiàn)在,得想辦法,找到女孩兒的家人才行。
根據(jù)白剛的判斷。
這女孩兒溺水的時間,應(yīng)該不會太長,至少不是陳年老尸,不會超過半個月。
可既然變成了死倒,那就足以說明,她死的時候很不甘心,有一股強大的怨氣郁結(jié)在身體里,保證她尸體不化,站立不倒。
不過白剛也說了,一般的死倒因為死有怨氣,都會害人,他當(dāng)撈尸人這么久,從未聽說過,死倒能救人的,他師父柳龍虎也從未提到過這種情況。
這死倒,確實太怪了。
這的確很奇怪,便是我?guī)煾敢矝]聽說過這情況。
把死倒放好,我再次看到,她的右手,竟還是死死地攥著!說實話,我真的愈發(fā)好奇,她的手里,到底攥著什么東西?
那東西,會不會與她的死因有關(guān)?
可她自己不松手,死倒的手是掰不開的,也沒辦法去看,她到底拿了什么,除非用一些鋒利的法器將其斬斷,這辦法自然是不妥的。
現(xiàn)在最重要的是,先找到這女孩兒的家人!
白剛是個撈尸人,而且,也干了幾年了,圈子里人脈還是很廣的。死倒在柳樹下放好后,他開始打電話,去聯(lián)系人,詢問這事。
期間,白剛還找人送來了帳篷,在柳樹下搭好,將她藏了起來。
否則,一具尸體大白天地杵在白河邊上,實在太嚇人了。
昨天晚上,我給林鬼算撿骨,也算有收獲,至少,林青荷的孩子已經(jīng)找到了。
只是,現(xiàn)在是白天。
林青荷不能見光,只能藏在后備箱的甕棺里,我過去,把那個裝著陰胎琥珀的紅盒子,也給放在后備箱的甕棺里。
“林青荷,當(dāng)年害死你的那個人,叫林鬼算,他人已經(jīng)死了,這紅木盒子是我們從林鬼算的棺材里找到的,他留有遺信,說這個盒子里的陰胎琥珀,就是你的孩子。”
“你們母子連心,自會有所感應(yīng),你就先認(rèn)下,如果是的話,動一下甕棺,告訴我,如果不是,你就把它扔出來!”
說完,我就站在一邊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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