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
我還沒有進(jìn)入蘆葦蕩里,就被一股暗流給推了出來,我一下子失去了平衡,喝了好幾口水,水太冷了,喝了幾口冷水,我如墜冰窟,腿也抽筋了,人頂不住,就沉了下去!
我以為,我要死了……
可不知道過了多久,我聽到,一個(gè)口齒跑風(fēng)的聲音在喊我。
“十三,十三,快醒醒!”
接著,我居然還聽到我?guī)煾傅穆曇粼诤拔摇?
“十三!趕緊回來!”
我使勁兒睜開眼,眼前的一切,從朦朧變得清晰,我看到有兩張臉正在盯著我看,一張臉是牙叔,另外一張,果然就是我?guī)煾浮?
他們身上的衣服都是濕的,看來,是師父和牙叔救了我。
我咳嗽了一聲,肚子里一陣上涌,又吐了口水。
看到我?guī)煾?,我想跟我?guī)煾刚f我媽的事情,可我?guī)煾噶⒓唇o我使了個(gè)眼色,我這才意識(shí)到,這地方是林家祖墳,林家的人,特別是梅老太太和林水堂還在。
我一旦開口了,就露餡了。
有的什么問題,我只能等回去的時(shí)候,再問我?guī)煾浮?
“胡先生,你那徒弟到底能不能行???不就挖個(gè)墳還能被水給淹了。趕緊的,讓他把定金給退了,你這個(gè)當(dāng)師父還是親自上吧!”
“這廢物東西,凈耽誤我們時(shí)間!”
梅老太太手里拿著翡翠手串一臉不耐煩的說著。
師父聽到這話起身,盯著那梅老太太說。
“要不是你家的墳,風(fēng)水有問題,我徒弟能剛動(dòng)土就中了邪?”
此時(shí)那老謝縮著脖子,蹲在一邊,不敢吭聲。
看起來,老謝那孫子似乎早看出這墳有問題,但他沒跟我說。
梅老太太冷哼一聲。
“沒本事干活,還賴別人?”
“胡國華,這活,你們到底還干不干了?磨磨唧唧的,廢話倒是不少,虧你在附近十里八村,還有點(diǎn)兒名氣,我看啊,也就那回事兒!”
師父并不打算跟梅老太太計(jì)較什么,他只是說。
“今天這活我徒弟接了,活就是他的,撿骨的事,得他來!”
梅老太太一跺腳,還想說什么,但我?guī)煾复驍嗨脑捳f。
“好了,我也會(huì)在旁邊看著?!?
這么說,那梅老太太才沒好氣的冷哼一聲,回到了帳篷底下瞥著一張嘴臉,繼續(xù)撥弄佛珠。
師父過來,拍了拍我的肩膀說。
“十三,沒事了吧?”
我嗯了一聲。
“好多了?!?
“那行,去吧!”
我知道師父的意思,這是我入門第一次撿骨,必須得完成,否則,我就入不了撿骨這一行。
這次,師父在旁邊看著,我和牙叔繼續(xù)挖墳。
倒是順利,大約半個(gè)小時(shí),墳上的那些泥被我們清理干凈了。
這墳雖然是水坑子,葬下去有二十多年了,但是,里邊的棺材腐爛的并不嚴(yán)重,有的地方,手電筒照著還能看到殘留的紅漆。
看來,這口棺材十有八九就是當(dāng)年我爺爺林建國腳底下系著的那口棺材。
“準(zhǔn)備開棺!”
“孝孫打傘!”
我沖著岸上林家的人喊了一聲。
撿骨開棺的時(shí)候,不管白天還是晚上,都要打傘罩棺。
我來的時(shí)候帶有專用的黑色油紙傘,師父將那東西遞給林家的人,林水堂準(zhǔn)備拿著過來打傘,我看向他,問。
“沒有孫子輩的?”
打傘遮太陽或月陰,最好要隔輩兒,林水堂打傘不是不可以,但他要是有兒子的話,他兒子給林建國打傘最合適。
可林水堂支支吾吾說。
“沒,沒孫子輩的?!?
之前我就了解到,請我辦事的林素婷雖然也姓林,但實(shí)際上,她就是林水堂現(xiàn)在的老婆。
現(xiàn)在看來,林水堂雖然又娶了個(gè)年輕的老婆,還是沒有個(gè)一兒半女。
沒辦法,只能林水堂自己打傘。
我和牙叔,先退掉那些棺材釘,再用鐵鍬,從棺材大頭的那一端,起靈開棺!
水坑子淹成這樣,棺材里肯定進(jìn)水了。
具體情況也不知道咋樣,只能打開,再看情況。
棺材開了后,牙叔忍不住倒抽一口涼氣。
“這,啥玩意?”
我看到那棺材里的東西,也是一陣頭皮發(fā)麻。
因?yàn)椋纸▏墓撞睦?,竟不是男尸,而是一具女尸,而且,還是一具穿著紅色喜服的女養(yǎng)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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