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楊曲并不為所動，她表情依舊冷漠：“我不需要你留在我身邊，更不想和你一直在一起，我寧愿死，也不想跟你在一起?！?

“沒關(guān)系，曾經(jīng)都是你努力奔向我，現(xiàn)在你不愿意奔向我了，那我不要臉賴著你就是了?！?

遲木微微一笑，不管楊曲說些什么，他都不在意。

他甚至張開了手臂，抱住了眼前的楊曲。

盡管楊曲是幻象，但現(xiàn)在的觸感，卻是跟真實的沒什么兩樣。

然而，在遲木抱住楊曲之后，不知道何時，她手上多了一把刀子，直接捅在了他的腹部。

“放開我，我不想你抱著我?！?

“不，我不會放開你的?！?

感受到腹部的劇痛，遲木也面不改色，依舊微笑緊緊地抱著楊曲。

可換來的，卻是她更加用力，捅的更深。

“呵呵，就算你知道我是幻象，但想必你也感知到了吧？視覺，觸覺都是真實的，所以.....疼痛也是真實的，如果你承受不住，你會活生生地疼死在幻象當(dāng)中。”

楊曲聲音非常冷，手上的力道不斷在加中，恨不能把整個刀子捅進遲木的身體當(dāng)中。

現(xiàn)在，遲木終于明白，協(xié)議二里的‘恐慌’是什么了。

那就是，在幻象當(dāng)中一切感知，都是真實的。

就像楊曲所說，他有可能會直接疼死在幻象里。

可那又怎樣？

“沒關(guān)系，如果是你，想怎么樣都沒關(guān)系。心痛，比捅在我腹部疼多了?！?

“可你要知道，死在這里，你....”

“噓，別說話，讓我抱抱.....我現(xiàn)在不想想那么多人，我只想抱抱你。哪怕你想我死，讓我抱完再說，好嗎？”

遲木格外輕柔的聲音，讓幻象楊曲怔住了，手上不斷用力的力道，都變小了幾分。

她眼神閃爍，怔怔地看著遲木的后背，身子有些僵硬。

莫名的，臉上落下了兩行清淚。

下一秒，遲木周遭的一切破碎，懷中的楊曲也消失不見，他眼前白光一閃，重新看到了女心理咨詢師那標(biāo)志的微笑。

“恭喜你遲先生，你遵守了心理疏導(dǎo)協(xié)議里所有的協(xié)議?！?

“現(xiàn)在，你所有負面情緒已經(jīng)消除，整個治療療程也結(jié)束了，請放心，現(xiàn)在已經(jīng)不在幻象當(dāng)中?！?

女心理咨詢師笑瞇瞇地看著遲木，為他感到高興。

可遲木還沉浸在剛才的幻象當(dāng)中，這患得患失的感覺，快讓他崩潰了。

“傻子，如果那些痛感是真實的，我早就清醒過來了，治療療程也會被打斷，你還是不會騙人......”

遲木眼眶泛紅，他之所以絲毫不擔(dān)心楊曲的幻象用刀子捅他腹部，可能會導(dǎo)致直接疼死。

那是因為，他非常清楚地知道，疼痛是真實的，那么就會讓他立刻清醒。

幻象之中，什么都可以是真實的，但疼痛一定不會是真實的。

他知道，自己所有的負面情緒，已經(jīng)被消除。

為了重新振作，遲木丟掉了腦海里關(guān)于剛才楊曲的一切幻象懷念。

他需要的不是幻象，是真正的楊曲。

“請問，你們居委會18點以后，進行的消毒工作，消除的‘毒’，就是負面情緒嗎？”

遲木看著眼前的女心理咨詢師，問出了他最想知道的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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