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港學(xué)生的寒假終于在千呼萬喚中到來,最開心的不是高中生溫玉,而是處于更年期躁郁中的陸顯。
從煩人的雨季開始,他的右手成為一顆定時炸彈,保持著隱隱作痛的警惕,更會在毫無防備時陡然觸發(fā),毫無預(yù)兆,將他拉回大雨滂沱的夜晚,鐵棍砸在手骨上清脆刺耳的聲響就在耳畔,周遭不斷放大的槍聲雨聲哭喊聲似魅影追隨腳步。
那么黑暗,那么絕望,黑漆漆的海面沒有一絲光。
好在有溫玉,這位小姐天賦異稟,凌晨三點(diǎn)十三分,綠衫巡邏警都在街邊瞌睡,她卻總能于夢的邊緣將他喚醒,打開壁燈牽一牽嘴角扮無事,平平常??谖羌訂栆痪洌骸拔?,要不要喝水?”
他似乎仍在夢中,拖著已無知覺的右手跑過一條又一條舊街暗巷,刀鋒劃過雨幕的冰冷就在身后,他們呼喝,他們高喊,斬死他,斬死陸顯——
左轉(zhuǎn)再左轉(zhuǎn),沒有盡頭。
阿玉——
一只細(xì)若無骨的手就在他被汗水濡濕的掌心,仿佛是再脆弱不過的一朵花,卻能夠直起莖葉支撐起小小一片無雨的天空。
“我沒事,我只是…………我去喝杯酒。”
溫玉摸了摸他冷汗涔涔的額頭,嘆息說:“我去拿?!?
未料她遞給他一杯熱牛奶。
陸顯很是火大,“搞什么?你見過大佬喝牛奶?神經(jīng)病?!?
而溫玉不知從哪里學(xué)來治療惡婆婆刁難綜合癥的秘方,能夠無視他隨時隨地發(fā)作的各項(xiàng)病癥,依然面含春風(fēng)地親吻他扭曲緊鎖的眉心,笑著說:“熱牛奶助睡眠呀,比酒精健康。好冷,你快喝,喝完我好上床。”
白白凈凈的小腳伸進(jìn)被子里來,碰一碰他的腿,冷得可憐。他皺眉,看著橘黃色微光下她剛睡醒時亂蓬蓬的長發(fā),蒼白的臉龐中鑲一雙睡意朦朧的眼,未等他多想已心痛,只得長嘆一聲,恨自己太好搞定,沒出息,一口氣豪氣干云喝掉一杯熱牛奶,不適宜的溫柔情懷,從喉頭到舌尖,通通甜得發(fā)膩。
她轉(zhuǎn)身去飲水間,床上有她余溫,他卻忽然開始想念,無法抑制。
飲過水回來,溫玉多留一盞地?zé)?,將寬大臥室熏染出一絲傍晚餐后的溫馨。
才沾身就被陸顯一把撈進(jìn)懷里,松軟的冬被將她包裹得密不透風(fēng),再加上身邊火熱滾燙軀殼,不到五分鐘她就要被熱出汗來,但陸顯低著頭,悶不吭聲,他不可抑止的繾倦情懷與大d與陸顯大相徑庭,熱帶植物生長在西伯利亞高原,違背法則。無奈溫玉猜他賭氣,她自己迷迷糊糊,手仍伸到他背后,緩慢而有節(jié)奏地?fù)崦切╇y以消弭的噩夢。
這是新晉男女互動,陸顯在懶洋洋的“摸背”活動中入睡,而溫玉已然升級為“老媽子”,照顧他的衣食住行,還要照料他的脆弱心靈。
第二天,他睡醒即刻去殺人搏命,要與新義連搶地盤,比的是誰更狠。
他帶傷回來,是毫不意外,他四肢健全,才是最終愿望。
溫玉一面翻報紙一面感慨,做他家人,比做云霄飛車更刺激,午夜兩點(diǎn)他滿身鮮血如厲鬼重生,她驚懼猶疑,他反倒擺擺手,口中一連串臟話,激*情未了,是,是殺戮的快*感,人血的激蕩。
猛地將她推倒在臥室墻面上,染著血的胸膛擠壓著她,眼神的碰撞不過一瞬,她的擔(dān)憂與他的亢奮于寂寂黑夜中轟然相撞,金屬與光電交織,無數(shù)火花四濺,接下來所有語都多余,他吻住她,舌尖挑逗,一寸寸掃過她她口中甘與苦,只聽見她細(xì)細(xì)綿綿嗚咽聲,似壓抑又似苦楚,直到他直抵喉頭,深到她更咽掙扎,推拒他緊挨的胸口,他才肯稍稍放開她已然紅腫瀲滟的雙唇,舔一舔嘴角,似吸血鬼夜訪,歪著嘴笑,廉恥心是什么?陸顯的字典里從來沒有過。
身下炙熱的兇器已抬頭,他的血壓上升,體溫超標(biāo),心緒翻滾,**似煮沸的水,叫囂著撐開禁錮,要釋放要奔逃,比前一秒殺人見血更加澎湃激昂。
一抬手勾在她臀后,溫玉后背抵著門墻,小小身體半掛在他腰上,這一點(diǎn)點(diǎn)重量于他而輕而易舉,全身血液向下涌,他已然一柱擎天,長褲拉鎖都快被撐破,溫度攀高再攀高,直到臨界點(diǎn),燒燃了寒冷凄清的夜,纏纏繞繞的呼吸是他想念的節(jié)奏,你無法抗拒,血與淚的**中無法抹去的懷念,猩紅的眼底揭開來是她微笑的影,他將永遠(yuǎn)不死,為浮華且骯臟的城市留給他的唯一也是最后一息溫柔。
未曾被這世界善待,卻留戀于她溫香馥郁懷抱。
從他進(jìn)犯的唇舌中劈出一點(diǎn)點(diǎn)空隙,溫玉輕輕撫摸著他游走在她**間的右手,悄聲問:“陸生你怎么了,為什么不開燈?你受傷了?”
他只管低頭喘息,含著她的唇,不以為意,“我怎么會受傷,死的是新義連,跟我斗…………全部扔去填?!眲傆驳男「乖谒龕u骨下,解放他一雙手,得以盡情揉搓她日漸豐盈的乳*房,白滑彈手兩團(tuán)肉,戰(zhàn)戰(zhàn)兢兢委委屈屈模樣,更激發(fā)出男人未來得及進(jìn)化完全獸性,隨手打開壁燈,他擰著眉,專心致志對付這一雙無時無刻不在勾引他的“矜持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