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zhàn)薄深看著他眼睛里的水光,心底某一處的柔軟像是被戳中了一般,有些輕微的疼痛,不明顯,卻難以忽略。
這種感覺前所未有,有種陌生的熟悉感。
他沉默良久,低沉地說:好。
辰寶圓溜溜的大眼睛瞬間就亮了起來,開心的撲進戰(zhàn)薄深懷里,喜極而泣,爸爸!你再也不要離開我們了,好不好
斷斷續(xù)續(xù)的抽噎聲懷里傳來,悶在心口處,把戰(zhàn)薄深原本冰冷的心臟烘托得發(fā)著熱。
他抬手輕拍著辰寶的背,溫聲低哄。
就像真的是在哄自己的小兒子。
外面黑夜闌珊,溫情脈脈的病房里燈光昏黃,暖融融的感覺讓人渾身放松,不知不覺都睡了過去。
翌日。
江果果退了燒,睡得口干舌燥。
她又再一次夢到了顧寒煜出事那時候的場景,雙手緊緊抓著床單,眉頭緊皺,顧寒煜!
旁邊的陪護病床上,戰(zhàn)薄深聽見聲音睜開眼,懷里的小家伙睡得正香。
他小心把手抽出來,快步走過去查看情況。
江果果感覺怎么樣
江果果迷迷糊糊睜開眼,眼前這張臉和夢里重合在一起,一時分不清是現實還是幻境。
她情不自禁伸出手,顧寒煜……
戰(zhàn)薄深皺了一下眉,對她認錯人這件事情都已經習慣。
他握住江果果伸過來的手,另一只手抬起,在女人額頭上試了一下,退燒了。
他終于松了口氣:已經退燒了,應該沒什么問題。
江果果眨眨眼,在他冷峻的眼神里總算回過神來,猛然清醒間往后退了老遠,甩開了被戰(zhàn)薄深握著的手。
戰(zhàn)總……你怎么在這里!
戰(zhàn)薄深動作一頓,看著自己被嫌棄的手,氣笑了。
活的白眼狼,真是長見識。
看在這個女人大病初愈的份兒上,他也懶得說什么,轉頭看了一眼熟睡的辰寶后就叫來了醫(yī)生。
麻煩你幫她檢查一下,看還有沒有其他問題。
醫(yī)生抬了一下鼻梁上的眼鏡,好的,戰(zhàn)總。
江果果有點懵,卻還是配合著醫(yī)生的詢問,云里霧里的樣子呆呆的,看得戰(zhàn)薄深心情好了不少。
算了,一個病人,腦子不靈光也正常,跟她計較什么。
戰(zhàn)總,江總現在已經沒有什么大礙了,胎兒也沒有什么問題。醫(yī)生把聽診器從耳朵上拿下來,不過還需要好好休息,多補充水分、蛋白質和維生素。
好的,謝謝。
戰(zhàn)薄深禮貌的道了一聲謝,送醫(yī)生出門。
等回來時,就見原本在床上躺著的女人,不知什么時候已經下了病床,還把辰寶給喊醒了。
她朝戰(zhàn)薄深笑得一臉不自然,戰(zhàn)總,給你添麻煩了,我會準備一份謝禮好好感謝你的照顧的!我們……就先回去了。
說完,江果果就拉著睡意朦朧的辰寶,跑得比兔子都快。
那避之不及的樣子簡直看得戰(zhàn)薄深咬牙切齒。
他深吸了一口氣,提著救援隊撿回來的蘑菇,一路慢悠悠地跟在江果果身后。
直到她回了房間,才幽幽道,蘑菇不要了
江果果剛剛打開門,聽到后面的聲音差點嚇了一大跳。
他怎么跟來了
哦對……蘑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