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次來落霞聞鶯,簪星也沒多想什么。她過去也不是沒和顧白嬰住過一間屋子,到最后,不過是各睡各的。這人實在太君子了,君子到簪星有時候不得不懷疑他是不是有什么隱疾。
嫣紅燭淚一滴滴落到桌上,燃燒的火苗里,漸漸散發(fā)出一股濃重香氣。這香氣往本就旖旎的氣氛里更添了一分柴火,屋子里的空氣也變得灼熱。
顧白嬰漂亮的眼眸凝著她,像是極力壓抑著某種危險情緒,他的聲音也有些發(fā)啞,只道:“這屋子里有些奇怪,我們還是出......”
話未說完,簪星就貼了上來。
她道:“出去做什么?整座島上都是道侶客棧,換一間客棧亦是如此。今夜總要尋個地方休息,我堂堂一個魔尊,總不能幕天席地吧?”
顧白嬰移開眼:“那也不能睡在這里?!?
簪星再上前一步,逼著年輕人正視自己,聲音循循帶著誘惑:“這里也沒什么不好?!?
“不好?!鳖櫚讒氲皖^,擰眉看著她,“這香有問題。再這么待下去.....”
他抿唇,沒有說下去。
簪星覺得自己仿佛是個誘拐良家少男的女魔頭,她道:“待下去會怎么樣?”
顧白嬰看了她一眼,下顎線繃得很緊:“楊簪星,你我都還未成婚,自然不能......不能......”
簪星簡直都要被氣笑了,她道:“我是魔族!你見過哪個魔族非要按人族的規(guī)則,成親才洞房?”
許是她離得太近,顧白嬰下意識后退,不小心絆倒床沿,一時不察,向后倒了下去。簪星順勢趴在了他身上。
顧白嬰全身都僵住了。
簪星撐起雙臂,盯著他的眼睛,語氣有些莫名:“顧白嬰,你這么怕,是不是有什么隱疾?”
空氣一下子寂靜下來。
他緩慢抬頭,從隱疾這個字眼神情頓變,方才的羞澀頓時褪去,取而代之的,是咬牙切齒的聲音:“你說什么?”
“我在想,你每次一副如臨大敵的模樣,莫非是自己有什么問題?!濒⑿侨粲兴嫉乜粗?,“在我們家鄉(xiāng),成親前也要先試一試的,倘若你不行,我自然不能眼睜睜地跳進火坑。”
“我不行?”他緩緩反問,眸色一瞬間深沉。
簪星點了點頭。
下一刻,頭上傳來一陣天旋地轉(zhuǎn),上下已然顛了個位置。這人英俊的臉近在咫尺,不知是花香的刺激還是別的什么原因,目光沒有了往日的明亮,仿佛蒙上了一層淡淡漣漪,偏說的話還是惡狠狠的:“你要是再胡說八道,不試都不行了!”
想了想,他又強調(diào)了一遍:“你也知道...”
鴛鴦同心結(jié)就在床邊,他嘴上說著兇巴巴的話,動作到底是溫柔。錦帳將這人臉色映得微紅,紅燭搖曳間,燈影纏綿。
簪星哼了一聲,摟著他的脖子貼上去,道:“試試就試試?!?
“......”
......
結(jié)心鈴響了整整一夜。
簪星第二日一早醒來時,桌上的紅燭已經(jīng)燃盡了。
屋子里一片凌亂,她扶著腰坐起身來,只覺得渾身累得出奇。
怎么說呢,也不知是不是因為房中熏香的緣故...總歸簪星覺得自己修煉時淬體突破都沒這么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