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論真假,蕭寒宴都必須去尋,他不敢賭萬分之一的可能。他丟下那支箭矢,將紙條碾碎,縱馬向著獵場深處疾馳而去。
……
宋暖醒過來的時候,天已經(jīng)暗下來了,這林子深處到處都是遮天蔽日的大樹,葉子堆疊在一起,就是日光最充足的時候都顯得昏暗,這會兒更是視物困難。
她不知道現(xiàn)在是什么時辰了,但肯定過去了很久,她必須盡快回到營地。
宋暖嘗試著動了一下身體,卻發(fā)現(xiàn)腿上立刻傳來一陣尖銳疼痛,她悶哼一聲,又無力的摔回了地上,動彈不得。
她的腿應(yīng)該是從馬上摔下來的時候扭傷了,不知道骨頭有沒有斷,宋暖苦笑,她這雙腿真是多災(zāi)多難,她費力地伸手從胸前的衣襟內(nèi)掏出趙太醫(yī)給她另一瓶丹藥。
趙太醫(yī)的藥藥效已經(jīng)過了,宋暖渾身被短暫壓抑的疼痛如潮水一般涌來,好在先前昏迷了一會兒,身體已經(jīng)熬過了最初最痛苦的一段時間。
宋暖顫抖著手指頭打開了藥瓶,她這次出來沒帶多,瓶子里只剩下一枚,雖然是為了在毒發(fā)的時候緩解痛苦所用,這會兒吃下倒也不算浪費。
吃下藥之后,宋暖又躺了一會兒,等藥性漸漸發(fā)散出去,她才覺得稍微緩過來一點。于是又試著挪動了一下身體。
早前那枚短暫壓制疼痛的藥是有很大后遺癥的,宋暖終于明白趙太醫(yī)為什么說不希望她用到那枚藥了。
宋暖輕輕嘆了一口氣,雖然吃了緩解疼痛的藥,可是一雙腿卻幾乎沒有任何知覺,只除了痛,宋暖甚至使不上一點力氣。
好在宋暖還有一雙手可以動,她咬著牙用雙手挪動自己的身子,試圖爬到山洼上面去。
宋暖試了好幾次,痛的渾身冷汗,衣服上沾滿了泥土,也只是讓自己勉強靠坐在了山洼邊上。
她已經(jīng)耗盡了力氣,止不住的喘息起來,眼前一陣黑,幾乎又要重新昏迷過去。
宋暖心中有些絕望,她驚馬之時只有韓小公子看見,但她與此人不過是萍水相逢,對方未必會費心來找自己。
如果韓驍為了避嫌,沒有把她驚馬的事情告訴別人,只怕宋暖就算是死在深林里面,也很難被人找到。
這個地方,已經(jīng)超出了圍獵的范圍,太過深入了。
未知也伴隨著危險,宋暖不知道自己究竟能不能活著離開。
她心里有些不甘,明明都已經(jīng)這么努力的掙扎著想要活下去,可命運似乎總是喜歡捉弄她,在宋暖每一次以為就要看到希望的時候,給予她重重一擊。
隨著時間一點一點的流逝,宋暖的意識也漸漸渙散起來,她感到渾身的血液幾乎要被凍成了冰塊,一雙腿痛到麻木,似乎完全沒有任何感覺了。
當(dāng)宋暖即將陷入絕望的黑暗中時,一縷光從上方探了下來。
"宋姑娘可是你在那里"
一道熟悉的聲音從頭上傳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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