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厭帝’的表情中,除了震驚,還有難掩的恐懼。
其實,很多時候,越是驕橫跋扈的人,越是無法無天的人,當他真正遇到自己無法理解和無法對抗的存在時,反而會在更短的時間里被恐懼吞噬。
天若厭我,也不敢收。
一劍擎天,我睡星河八千年。
這是何等狂語。
但當最為依仗的‘欺天神劍’落入林北辰的手中,他怯意比誰都來得快。
古之帝者,都如此可怕嗎
劍仙
那又是什么樣的存在
世間無可傷我之劍
這等口氣,聽起來,要比他的‘天若厭我,也不敢收’更有逼格和氣魄。
更具意境。
‘天厭帝’有一種自己在裝逼方面也被碾壓的挫敗感。
錚錚錚錚。
劍鳴之聲越發(fā)清越。
所有在場的強者,只要是以劍為武器者,皆只覺得手中長劍震顫不休,似是要爆發(fā),要脫離飛出,又似是在朝拜,在臣服一般。
‘欺天神劍’在林北辰的手中,爆發(fā)出了前所未有的威力。
黑白二色光華暴漲,無形的劍意宛如透明的流水般輻射開來。
劍意。
劍道威壓。
劍之領(lǐng)域。
這種聲勢和氣魄,要比之前‘天厭帝’催動此箭時,更加可怕。
半透明的劍意流轉(zhuǎn),如滔滔江海似無盡天河般泛濫翻滾,不斷地擴張,擴張,再擴張……
到最后,似是要將整個宇宙都吞噬進去。
‘天厭帝’表面鎮(zhèn)定,內(nèi)心里已經(jīng)驚懼難。
"前輩果然神通無雙,劍仙嗎呵呵,那又如何,我天厭帝一聲行事,從不向更強者低頭。"
他傲然昂首,一臉的強硬倔強,頗有鐵骨錚錚之態(tài)。
不過,還未等其他人反應過來,他突然語氣一變,臉上堆起一絲討好的笑意,大聲地道:"不過,我聽聞人族的古之帝者,奮戰(zhàn)于黑暗時代,為我人族后背開天辟地,撐起一方生存空間,前輩一身古意,想必是從第二次大破滅時代走來的先賢,我雖然桀驁,卻也知道敬重人族先賢……"
說到這里,他鄭重抱拳行禮:"參見前輩。"
眾人:"……"
就連林北辰,也被這騷操作給弄得有點懵。
這可是帝境強者啊。
也這么騷的嗎
"還請前輩見諒之前晚輩的無禮……"
‘天厭帝’借坡下驢。
"不見諒。"
林北辰一邊摸著劍,一邊直接打斷道。
"呵呵,前輩說笑了。"
‘天厭帝’的表情,越發(fā)地和善,道:"晚輩一向敬重古之帝者,乃是在茫茫黑暗時代,為我人族開天辟地救亡圖存的圣者,是晚輩此生最為崇拜的先賢……還請前輩歸還晚輩佩劍。"
打不過就低頭。
對方是活了不知道多少萬年的古之帝者,低頭也不丟人。
他在內(nèi)心里瘋狂地安慰自己。
"此劍,與我有緣。"
林北辰一口拒絕。
還回去才有病。
這么好的劍,像是個忠誠的舔狗一樣溫順,威力還強,豈能退回去
‘天厭帝’:"……"
這踏馬的把巧取豪奪說的如此清新脫俗,我還能說什么。
"此劍乃是晚輩千辛萬苦所得,是晚輩心愛之物……"
他想要動之以情。
"此劍,與我有緣。"
林北辰像是個無情無恥的復讀機。 "可它是屬于晚輩的……"
‘天厭帝’決定再爭取一下。
"錯,準確地說,它之前是屬于你。"
林北辰直接打斷,道:"但是現(xiàn)在,它是我的了。"
其實,搶一把別人的劍,就和搶一個別人的女朋友,是一樣一樣的。
這種事情,林北辰很擅長。
‘天厭帝’憋屈的差點兒吐血。
他囂張跋扈慣了,所到之處都是橫著走,帝境的實力加上荒古圣族的背景,使得少有人敢為難他——哪怕是許多實力遠高于他的帝境,也都對其敬而遠之。
今天可謂是吃了個血虧。
"前輩,在下乃是荒古族……"
他決定最后爭取一下。
其實不管是普通人還是帝境,幾乎所有的智慧生物的腦回路都趨于相同,一般打不過的情況下,就會論背景叫家長。
‘天厭帝’決定量一量自己的身份來歷。
畢竟荒古族哪怕是在當初的大破滅時代,也是有很大的影響力的。
但他卻忘了,林北辰一出場,就叫破了他的來歷。
"吾與荒古族有大恨深仇,你既然是荒古族的一員,那就應當承受這份因果……"
說著,手中的‘欺天神劍’凝聚出無盡劍道殺機,緩緩地指向‘天厭帝’。
"啊這……前輩冷靜,不要沖動,如今的洪荒宇宙,是個講法律的時代,貿(mào)然誅帝,是要被人族議會定罪的……"
‘天厭帝’大驚,只覺得前所未有的劍道殺意籠罩己身,令他肌體欲裂。
他欲轉(zhuǎn)身遠遁。
但黑石帝分身悄無聲息之間,已經(jīng)攔在了他的后方。
雙帝聯(lián)手。
對于‘天厭帝’來說,局勢瞬間急轉(zhuǎn)直下。
"你剛才自鳴得意,說自己曾殘害過一位人族準帝,將其遺體制造成為準帝兵"
林北辰白衣持劍,緩緩而行,一步一步地迫近,語氣強勢,一字一句地道:"現(xiàn)在……交出來。"
‘天厭帝’心中一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