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諸位瞧瞧,都瞧瞧,我媳婦懷孕了,我司虎的綠頭巾如何?能戴綠頭巾的好漢,家庭和睦,有饅頭有肉……”
騎在馬上,徐牧揉著眉心,不知該怎么勸。
“司虎,趕路!”
“牧哥兒你瞧,我戴著這綠頭巾如何?”
“給我扒了!不扒扣月俸?!?
這再讓司虎懵下去,指不定以后要氣哭。
“主公,準備到成都了。”小狗福騎馬趕上,一邊說著,一邊眼睛里有些濕潤。
徐牧也抬起頭,遠眺著成都的輪廓。離家許久,總算是回來了。姜采薇李大碗兩個,多日不見……還有一雙兒女,這小徐橋,還在用筷子沾酒么。
“牧哥兒,我讓綠頭巾給你,你戴著回去,兩位嫂嫂止不定要高興壞了。”
“我戴你娘……”
……
滄州,蓮城。
今日的郡守府,東方敬擺下了一席。
從牢獄里走出來的凌蘇,入屋看了看后,笑了聲坐下,拿起碗筷便吃了起來。
“隱麟先生,不怕我下毒么。”東方敬笑了笑。
“在牢里怕,但你如今設了席,再下毒便沒道理了。”
“真下毒了。”東方敬繼續(xù)平靜開口。
凌蘇眼睛睜大,捂了捂喉嚨……但很快,他又好笑地放了下來,繼續(xù)吃喝。
東方敬平靜坐著,并未再多說,任由面前的人,先填飽了肚子。西蜀糧草的儲備,比起殺一個仇人來說,會更加重要。
不知吃了多久,凌蘇才痛快地停了動作,仰著頭,就著酒壺飲了幾口。
“在說正事之前,我想問小軍師一句,當初我攻打蓮城,聲東而擊東,你明明被騙去西門,為何還能破局?!?
東方敬想了想,“你雖然精于計算,卻漏了一件事情?!?
“什么事情。”
“蜀人之志。”
凌蘇嘆著氣,“在天下間,我從未見過如此的士卒,會為了自家主公的大業(yè),這般舍生忘死?!?
“你錯了,他們同樣是為了自己。沒有世家得利,百姓獲益會更大?!?
“民道?”
“是這個意思?!?
凌蘇笑起來,“無人能想到,徐布衣是真走出來了。即便萬般困難,但如今的西蜀,已經(jīng)徹底成了大勢?!?
“小軍師再告訴我,我的一萬人奇軍,去李度城的路上,是怎么死的?”
“駟關(guān)埋了火油,我用了混淆之計,引他們?nèi)肓笋嗞P(guān),一把火燒死了?!睎|方敬淡淡一笑。
“還有問題么?!?
凌蘇閉目沉默,久久,才搖了搖頭。
“沒有了。”
“那便講正事?!睎|方敬伸了伸手,后面的近侍,替他松開大氅。
“按著你的意思,四成糧草,對么?!?
“四成是多少,小軍師以為是多少?”凌蘇抬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