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莫怕,稍后我再給你送一些糧草過來。”
徐牧心頭動容。
“剛巧,涼州入秋之時,產(chǎn)了一批不錯的馬駒,到時候,一并給你送去?!?
常四郎笑著揚手,指了指徐牧的方向。
“你總是如此,太過小心翼翼。小東家,從現(xiàn)在起,你我不談戰(zhàn)事,便當我是個遠客,許久不見,才過來聚聚?!?
“我也是這般的想法?!?
天下亂世,不管以后命運如何,至少現(xiàn)在,他和常小棠,是實打?qū)嵉睦嫌殃P(guān)系。
“賈軍師,也請勿要多想?!背K睦赊D(zhuǎn)頭,沖著賈周一個抱拳。
賈周亦起身長揖,“此番渝州王入蜀,乃是我西蜀之幸事,吾賈文龍,自然是恭迎。”
“與我家的仲德比起來,你多了一份難得的沉穩(wěn)。若不然,我每月給你一萬兩,嘿,你來跟我算了?!?
徐牧面色無語,賈周也微笑坐下。熟知常四郎的人,都知道這狗犢子,又在嬉鬧了。
“傻虎呢?聽說娶媳婦了?”
“娶了,這會兒躲屋頭打樁呢?!?
常四郎怔了怔,整個人笑得眼睛噴淚。
“當年只知吃饅頭,這會兒,終于懂事了。你瞧著傻虎那個身子,不知哪家的閨女,這每日睡覺,便像壓了座山包子——”
徐牧急忙示意,示意常四郎收聲。
常四郎怔了怔,只等回頭一看,不知什么時候,司虎已經(jīng)蹲坐在了王宮門前,一雙虎目怒瞪而來。
見狀,常四郎面不改色,從懷里摸了一包油紙。
“長陽城的鹵牛肉,滿滿三斤,成都可沒有這好貨。我當你是老友,你再瞪,我便丟到街上喂狗?!?
司虎急忙歡喜跑來,搶過了鹵牛肉,又急急跑到一邊。
常四郎滿意地收回動作,重新看向徐牧,“小東家,至于你,我亦帶了一份禮物。不過,你等我走了之后,再打開一看?!?
常四郎繼續(xù)摸入懷里,摸出一封信箋。
“這是甚的東西?”
“雖然說不談戰(zhàn)事,但你的西蜀,近段時間的情況,我都有所耳聞。閑來無事,問了內(nèi)城的幾個大世家,知曉了一些事情,全在信里了。”
接過信,徐牧久久不動。
“你發(fā)個卵的呆,真想謝我,再送我五千匹馬駒啊——”
“可以?!毙炷咙c頭。
這一下,輪到常四郎發(fā)怔了。
“我就說說,你真答應(yīng)啊,該死,早知道說五萬匹了?!背K睦纱沸仡D足。
內(nèi)城并不缺馬,特別是打下了燕州之后。徐牧只覺得,常四郎的這份情誼,足以值得很多東西。
“我兒常小棠?!?
“我兒徐牧,怎的?”
“我想起來,那日你說,等到天下太平的時候,你我二人在青山綠水間,鋪下一張草席,好好喝一杯老友茶。”
“當然,我把小陶陶的靈牌,也一起帶過來,三個人坐在一起。想來,他應(yīng)當會很高興。”
徐牧露出笑容。
常四郎仰起頭,聲音大大咧咧,“哪日真要打起來,誰也別留手,老子們都是帶卵的漢,誰贏了,誰他娘做個好皇帝?!?
“做得不好,下了黃泉就學(xué)狗吠,喊三百聲爹?!?
“誒,我兒徐牧真乖。”
“我去你大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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