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陽光才鋪下成都,徐牧便已經(jīng)揉著老腰,走入了熟悉的王宮。
賈周微微一笑,“主公,需注意身子啊?!?
“這是自然……對了文龍,最近西蜀的情況,如何了?”
久在滄州,大體之上,西蜀的政事都歸于賈周處理。
“并無問題。按著主公留下的策略,正在穩(wěn)步發(fā)展。將要秋收,這一輪我西蜀的糧草,只怕要堆滿倉了?!?
入蜀三年,不管是徐牧還是賈周,幾乎是費盡了所有力氣,用于蜀州的積糧鑄器。
“現(xiàn)在,已經(jīng)到了群雄爭霸之時?!辟Z周抬頭,聲音有些動容。
滅掉妖后,袁家皇室無了。不管哪一個諸侯王,心底都明白,眼下是爭帝的最好時機。
“主公需定策略。以我來猜,若是行爭霸之舉,主公的目標,應當還是江南之地?!?
“確是江南?!?
拿起茶壺,徐牧幫著賈周斟了一盞。
“如今這天下三十州,若說勢力最大的,無疑是渝州王。占據(jù)十州之地,又有天下世家支持,再加上內(nèi)城富庶,人口諸多。不管怎么看,渝州王都是帝王之相?!?
徐牧沉默點頭。
“若是渝州王勢大稱帝,雖然說,與主公有老友之情,亦有共患難之誼,渝州王活著之時,或許不會對西蜀出手。但渝州王故去之后呢?他的繼承人,他的儲君,會放任我西蜀幼主,坐鎮(zhèn)南疆與江南嗎?”
“不會的?!辟Z周嘆息,“古往今來,游離在君主之外的政權,只會被當作賊黨?!?
徐牧聽得明白。其中的意思,也隱約指出了,在不久后,或許和常四郎那邊,發(fā)生逐鹿爭奪。
“這些話,那位九指無遺,應當也提醒過渝州王了。我雖知主公大智,但不管如何,作為西蜀幕僚,我定然要說上一番?!?
“文龍,你我情同手足,無需客氣?!?
賈周欣慰一笑,“主公若能聽得進去,那是再好不過。不過,我估計到了明年開春,整個中原,會進入休整期?!?
剛剛才合作滅了妖后,又拒了北狄和柔然,按道理講,天下大盟的各個勢力之間,并不會馬上撕破臉皮。
再者,秋收之后,便要很快入冬,大概率打不起來。
在這段時間里,西蜀要做的,便是補充兵力,操練新軍。如若有可能,再試著搗鼓一些,如木鳶類的可造性物件。
“文龍,恪州那邊,你怎么看?”
“恪州必亡。但我不希望主公,先一步去摻和這趟渾水。”
“怎么講?!?
“袁松有三州之地,又自封為東萊王,在收攏了青州殘軍之后,他的人馬,幾近有八萬之數(shù)。而且,袁松強于練兵,疆內(nèi)又有不少鐵礦之山,已然是不可小覷?!?
“當然,主公當初留著袁松,未必是一件壞事。有他在,一來能牽制左師仁,二來……若渝州王要南下征伐,袁松必然會死擋。三來,萊煙二州離著西蜀太遠,即便滅了袁松,但收益的人,只會是左師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