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小啞巴你這劍不錯啊,居然沒斷。”
阿七面無表情,松脫一只手,迅速摸入懷里。霎時間,幾柄飛刀電射而出。
司虎痛得怒喊,顧不得傷手,直接拽著劍刃往前一拖,隨即也分了一只手,朝著還有些發(fā)懵的阿七,一巴掌呼了過去。
阿七連人帶劍,瞬間倒飛出去。直至撞碎了一堵老墻,才咳著血爬了起來,又迅速掠到了瓦頂上。
他想不通,這面前的莽漢,殺不死的,莫非是什么山鬼妖怪不成?
“小啞巴,再來!”
阿七咬著牙。為了這一身的快劍,他自四歲起,便以劍為父,以劍為友,偏這樣的苦練,卻殺不了一個不怕死的大力莽夫。
若是能開口說話,他定然要罵兩句的。這還打個卵,這面前的莽夫,是沒有道理可的。
剛才的那一巴掌,讓他的腦子,還在嗡嗡作響,連著頭上的發(fā)髻,都被拍散了,徒留披頭散發(fā)的模樣。
尋不回玉冠,阿七顫著手,撕了條袍布,重新將頭發(fā)系上。
此時,他有些心生退意。乍看之下,雖然兩人都討不了好。但要知道,面前的莽夫,是還沒有武器在手的。
還要不要殺?
“小啞巴,輸了可要喊爹爹。”
喊你娘。阿七心頭怒罵。
生平第一次,他發(fā)現(xiàn)做啞巴并不快樂。
“小啞巴,不說話,先死爹,后死媽?!彼净㈩櫜坏秒p臂血流如注,昂頭大笑不已。
阿七抖了抖身子,再無先前月下抱劍的高手姿態(tài)。目光往下,他突然發(fā)現(xiàn),那莽漢,已經(jīng)跑去了旁邊的祠堂,直接將祠堂前的一尊大石像,扛在了肩上,約要當(dāng)成武器。
這廝……
阿七直接轉(zhuǎn)身,在夜色中掠起輕功,迅速消失在了瓦頂。
徒留在長巷里的司虎,扛著一尊石像,站在夜色里寂寞如水。
……
“我打贏了,牧哥兒你信我,我真打贏了!他見著我扛石像,嚇得立即逃走?!睗M身是傷的司虎,還在喋喋不休。
徐牧忍住了賞爆栗的打算。
兩個請來的大夫,正前后左右的忙活,幫著渾身是傷的司虎,清理著傷口。
“那小啞巴,定然是打不過我的。我若帶了斧頭出去,直接將他劈了。”司虎洋洋得意。
許久不打架,一打架,就打跑了一個什么天下高手。
“收聲?!毙炷翋琅?,“先前說了,讓你不要離府,你偏要出去偷嘴?!?
“牧哥兒,我嘴里淡出鳥來了?!?
徐牧嘆著氣。自家的怪弟弟,嗜吃如命,終歸是個問題。
“蜀王,虎將軍這一輪,算是立功了。雖然沒抓住那個啞奴劍客,但至少在失手暴露之后,我估計他是不敢留在恪州了?!?
“是這個道理?!毙炷咙c頭。但黃道充并不明白,比起這種立功,他心底更在乎的,是弟弟司虎的安全。
“司虎,再有下次,我真揍你了。”徐牧罵咧著,到底是不放心,又幫著檢查了一輪傷口。
實則在心底,他還是有些爽的。什么天下快劍,被自家的怪弟弟,哪怕沒有武器在手,也一樣捶跑了。
“司虎……你今天超猛的。”臨出門的時候,徐牧猶豫著夸了一句。
正在收聲的司虎,只聽到這一句,坐在床榻上,又樂得開懷大笑。_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