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州前線,疊石關(guān)。關(guān)卡之前,有著一堆堆疊起來的巨石,約莫是年頭久了,開始風(fēng)化去色,變成了黑漆不堪的模樣。
“公孫祖那老匹夫,還有剩下的那兩個河北州王,都在疊石關(guān)里。河北四盟的重兵,同樣也在疊石關(guān)?!边h(yuǎn)眺著疊石關(guān),常四郎咬牙切齒。
徐牧往前看去,發(fā)現(xiàn)疊石關(guān)的地勢,對于常四郎而,極為不公平。疊石關(guān)地勢陡峭,黑甲軍要攻城的話,便要順著陡峭的地勢,步步維艱。
“這座易州巨關(guān),已經(jīng)成了河北四盟的屯兵之處?!?
既是屯兵之所,便無法繞過。
“常少爺,疊石關(guān)有多少人?!?
“十萬不止。我估算的話,至少十三萬,而且,公孫祖的五萬弓騎,并不在關(guān)里?!?
“這么多?”徐牧怔了怔。
“這可是河北四州的本營了。四個老龜,我破兩個州,剛好殺了兩個。如今,只剩公孫祖那邊,還領(lǐng)著最后的兩個老龜了?!?
常四郎臉色動怒,“不瞞你,我有些懷疑,公孫祖這老匹夫,不僅是拒敵,他更想在紀(jì)江北面稱雄。我若是退回內(nèi)城,這打下來的二州,便要被算計走了?!?
“一個矮子侏儒,藏著大大的野心。先前的時候,他還裝模作樣的,派人來講和,給的條件也很不錯?!?
“常少爺要議和?”
“我議個卵!”常四郎罵罵咧咧,“不怕公孫氏打得滅族,我常小棠是狗爹養(yǎng)的!”
“多了個太叔望,這公孫祖,這會都想著反擊了,騎在我頭上拉屎。小東家,你怎么看?”
徐牧想了想,“地勢不利,疊石關(guān)確實易守難攻。即便常少爺?shù)亩f黑甲軍,也未必討得便宜。常少爺,能斷水么?”
“不能,疊石關(guān)的后方,便是一條小溪河,可作取水之地。這座巨關(guān),算得上很不錯了。而且,公孫祖極為狡猾,不斷行干擾之舉,使得疊石關(guān)的情報,所獲甚少?!?
徐牧認(rèn)真聽著。
無疑,幫助常四郎攻下河北,于公于私,都對他有利。即便心底有一些忌憚,但終歸到底,比起其他人而,常大爺確實是最好的人選。
“我想過了,你便在襄江那頭打,我在紀(jì)江打。中原唯二的兩條大江,你我各占其一。”
“事在人為?!毙炷聊樕蛔?。
在旁的劉季,一直在看著徐牧的神色。忽然一時陷入沉思,不知在想什么。
“小東家,你現(xiàn)在可有法子。你若是不做州王,做個幕僚謀士,我估摸著,至少也能排個前五?!?
“常少爺謬贊。”
徐牧呼了口氣,“常少爺,疊石關(guān)地勢險峻,我覺得……最好的戰(zhàn)場,并非是攻堅,而是野外之戰(zhàn)?!?
常四郎沉默了會,“小東家的意思,是誘敵出城?”
“差不多。古往今來,勢均力敵的情況下,強(qiáng)攻必然戰(zhàn)損嚴(yán)重?!?
在旁的劉季,聽著徐牧的話,眼色里露出失望。如這類場面話,誰都會說。至于所謂的誘敵,他也有想過,只是關(guān)里的公孫祖狡猾異常,再加上有太叔望輔佐,此事十分艱難。
“小東家,誘敵之策,我和仲德也有想過,但小侏儒并不上當(dāng)?!背K睦蓢@聲開口。
“在誘敵之前,常少爺做少了一件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