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了惑藥,但他是個啞人,在神志不清之時,只寫了四個歪扭之字?!?
“什么字?”
“天下四奴?!?
“天下四奴?”左師仁皺住眉頭,“怎個意思?”
“大概是……說四個很厲害的奴人。后面再用手段,發(fā)現(xiàn)迷惑不住了?!?
左師仁并未大意,深思了番,發(fā)現(xiàn)一無所獲之時,才慢慢興致惘然。
“盟令,也該傳到暮云州了。”
左師仁抬頭,掃了一眼,如死狗般待宰的啞人。
“左盟主,若不然,你來親手?jǐn)刭\祭旗?!?
猶豫了番,左師仁搖頭,“諸君都知,我左師仁是個儒人,天下仁名。這等殺戮之事,若非是為了大局,我決計不會如此。”
“左師信,你去吧?!?
在左師仁身邊,一個年輕的小將軍,點頭之后,接過了金刀。在諸多的呼聲中,在漫天的江風(fēng)中,一步一步地走向祭臺。
“斬賊祭旗,我東陵盟大軍,昭告天下,替天行道,正清明,取太平!”
“吼——”
……
隔著浩浩的襄江。
蘇婉兒一雙眸子,沉默地看向江霧,臉上沒有任何的緊張之色。
“稟報太后,左師仁領(lǐng)著三十萬盟軍,將要渡江而攻!”一個滄州水師大將,邁著焦急的步伐,一路走來。
“三十萬?至多十萬。”蘇婉兒仰著臉,露出傾國一笑。
“去吧,便按本宮先前的布置,迎戰(zhàn)即可?!?
水師大將抱拳,來去匆匆。
阿七抱著劍,整個人如同沒有重量一般,立在了江岸的蘆葦桿上。只等江風(fēng)一搖,他也似乎跟著蘆葦一起搖晃。
“阿七,你知道嗎?我還是覺得時間太早了。除了你,其他人我都藏著。你們四個人,可是我費盡心血,才養(yǎng)起來的?!?
“文奴,武奴,生奴,死奴。”
阿七身影一動,沖著蘇婉兒溫柔點頭。
“我早些時候,便說過了。若入棋盤,請君執(zhí)棋一試?!?
蘇婉兒窈窕的人影,忽然發(fā)出銀鈴般的笑聲。聲音動聽無比,以至于,讓兩只原本要飛遠(yuǎn)的水鳥,在半空中環(huán)繞不離。
“左師仁,徐布衣,還有稱正統(tǒng)的袁松,他們都不知道,我的棋盤有多大。一個東陵小盟,做不得對手。至于最強(qiáng)勢的渝州王常小棠,公孫祖那邊得了增援,還能拖住很長的時間?!?
“這場時間,已經(jīng)足夠了?!?
阿七似懂非懂,只知偶爾回頭,對著蘇婉兒來笑。
“這一次,我的文奴該出手了?!?
陽光很柔,江岸很長,偌大的襄江水面,滄州的水師士卒已經(jīng)整裝待發(fā),將要迎來一場爭鋒的死戰(zhàn)。_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