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shí)候,司虎已經(jīng)提著一只血肉模糊的山雞,從林子里走了出來。
徐牧掃了一眼那山雞的模樣,發(fā)現(xiàn)從翅膀開始,連雞頭都被射斷了半個(gè)。
有些無奈地苦笑一聲,趁著天色還沒黑透,徐牧帶著司虎繞開官道,提著山雞往望州城里走去。
……
破院前,尤為才蹲在地上,一邊磕著布履,一邊喋喋不休。
"他哪會去打什么酒菜嘛,一個(gè)棍夫,最喜歡大不慚。我那兔子過了油,酒樓里起碼要賣半吊銀子的。"
"姜姑娘,你倒不如與我一起回去,幫著種著佃田,待我中了鄉(xiāng)試,便納你為妾。"
"姜姑娘,我十年寒窗飽讀詩書,夫子都說,我今年是有機(jī)會的。"
姜采薇沒有聽進(jìn)尤為才的話,焦急地等在院子口,又怕天色暗了,徐牧找不到路,急忙點(diǎn)起了燈籠,掛在院子的檐頭下。
"徐、徐郎!"待看見熟悉的人影,從巷頭上緩緩走來,姜采薇才摘下燈籠,興奮地跑出去。
兩日的接觸,她發(fā)現(xiàn),徐牧雖然是棍夫,但并非像別人說的一樣無惡不作,反而是那種讓人很踏實(shí)的感覺。
"今日,奴家下午出去賣柴,共賣了五擔(dān)柴,賺十文錢。"
等徐牧走近,姜采薇急忙脆生生地舉起手,把十個(gè)銅板遞了過去。
"今日少了些,但明日奴家會多賺、多賺幾文。"
"有故人來,我都懂的。"
猶豫了下,將十個(gè)銅板接過,徐牧心頭,無端生出一股愧疚感。
按著最初的想法,他是要把姜采薇留在望州城的。
只要拿了大盜彭春,有了五十兩銀子,分出一半給姜采薇后,他便會帶著司虎離開望州。
世道崩壞,你我皆是過客。
"咦,哪兒打的山雞?"跟著跑過來的尤文才,抹了好幾下嘴巴,才喜滋滋地開口。
全然忘了,那只死兔子的倒灶事。
司虎瞪著眼,將湊過來的尤文才,驚得干笑兩聲退后。
"徐郎,我去下鍋。"姜采薇臉色微微激動(dòng)。
在這個(gè)世道,自家男人能打到獵物回來,是一件值得高興的事情,這至少可以證明,自家男人是顧家的。
徐牧抬起頭,看著姜采薇歡呼的身影,一時(shí)又變得沉默下來。
"尤兄,可否拜托一件事情。"
原本正火急火燎拔著雞毛的尤文才,急忙抬起了頭,嘴里噴著口水。
"徐郎君,正所謂四海皆兄弟,誰為行路人!請但說無妨,你只需讓個(gè)雞腿,我什么都答應(yīng)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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