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去幾步,沈恪回眸,對蘇星妍說:我房間就在隔壁,有事喊我。
好。
沈恪這才和顧逸風(fēng)離開。
門一關(guān)上。
顧纖云忍不住問蘇星妍:一個多小時,你倆一直在聊天,沒干點別的?還坐得這么遠(yuǎn)?你們這不叫談情說愛了,這叫開座談會。笑死了,大老遠(yuǎn),跑來度假山莊開座談會。
蘇星妍靜靜雅雅地說:我覺得挺好的。
服,大寫的服!
蘇星妍微抬眉梢,精神交流帶來的愉悅,遠(yuǎn)勝過肉體交流帶來的愉悅。
那是你沒體會過肉體交流帶來的愉悅,等你體會了,就會發(fā)現(xiàn),真香!
蘇星妍微微一笑,那是因為你沒遇到像我和沈恪這種,靈魂相通的。我說什么,他都懂,他說什么,我全都意會。我們在一起可談古,可論今,可談天說地,談史說畫。那種高山流水遇知音的感覺,也不過如此。
顧纖云不出聲了。
她畢業(yè)后在母親公司上班,從事管理層工作,父親那邊也兼著職。
雖然工作做得風(fēng)生水起,可是在靈魂層面,始終達(dá)不到顧逸風(fēng)的高度。
一直都是顧逸風(fēng)向下兼容她。
自然體會不到蘇星妍所說的妙處。
同一時間。
回到房間,沈恪睡不著了。
他為蘇星妍著迷。
一閉眼,滿腦子都是她靜雅脫俗的面龐,她豐富的知識和談吐,以及她睡袍下白月光一般的美麗小腿。
活了二十多年,從未見過讓他如此魂牽夢繞的女子。
他其實想去她身邊坐。
可是怕控制不住,會去親她。
親了肯定又想別的,簡直要一發(fā)不可收拾。
直到下半夜,沈恪才勉勉強強睡著。
夢里他俯身捧著蘇星妍的小腿親,就那樣吻了大半夜。
第二天早上醒來,發(fā)現(xiàn)懷里抱著個枕頭,枕頭都被擠變形了。
望著滿是折痕的枕頭,沈恪兀自輕笑一聲。
活了二十六年,他那顆高傲孤寂的心從來不曾為誰動過。
如今卻被個二十二歲的小姑娘迷得神魂顛倒。
連他自己都覺得不可思議。
從度假山莊回來。
沈恪拿著一沓資料,敲開尤嫵的辦公室門。
尤嫵抬起風(fēng)情的眼皮,慵懶地打量他一眼,酸溜溜地說:陪佳人度了兩天假,氣色不錯哇。有句古詩怎么說來著,‘金風(fēng)玉露一相逢,便勝卻人間無數(shù)’,對嗎?
沈恪不接話,將資料放到她辦公桌上,一副公事公辦的口吻說:項目方案我和團隊的人已經(jīng)做好了,你過下目,沒問題,就要簽約了。
尤嫵手指在方案上輕敲兩下,看都不看,仰頭盯著沈恪英俊的面龐,你倆睡了?那小丫頭白紙一張,很沒滋味吧?
沈恪斂眸,尤總,這是我的私事,請你放尊重點。
尤嫵輕笑幾聲,站起來,走到沈恪面前,抬手想去替他整理衣領(lǐng)。
沈恪退后幾步,同她拉開距離。
尤嫵自嘲一笑,語氣放輕,帶了幾分落寞,阿恪啊,跟我走好不好?我把公司賣了,我們?nèi)?帶著你媽,我們離開這里。我會讓你過上好日子,不用受人白眼。你跟那個千金大小姐不是一路人,會過得很累的。你跟我才是一類人,我們會幸福。
沈恪不太理解她的腦回路。
突然搞得這么深情,讓深情都變得廉價了。
他將一張辭職書遞給她,抱歉尤總,我要辭職了。
尤嫵一愣,過幾秒才伸手接過辭職書。
仔細(xì)看了好幾遍,她忽然哈哈大笑,將辭職書一點點撕得粉碎,手一揚,撒向半空。
她盯著他的眼睛道:你辭不了職的。當(dāng)時簽合同的時候,我就防止有這么一天,在合同上做了點手腳。所以啊,阿恪,這五年,你是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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