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樣子,只靠運功、休養(yǎng)和吃補品,很難將白發(fā)變黑。
這天。
他戴上帽子,遮住滿頭白發(fā),又戴上口罩,下山去找一位有名的老中醫(yī)。
老中醫(yī)叫皇甫泰,是漢末魏晉時期針灸鼻祖皇甫謐的后人。
皇甫泰的父親和他的師父墨玄道長有些交情。
幼時他身體偶有不適,師父都是下山去他們父子的醫(yī)館抓藥,回來熬給他喝。
來到中醫(yī)館。
看病的人很多,要排隊等。
墨鶴不覺得皇甫泰還記得那層關(guān)系,老老實實地掛號排隊。
隊排得很長。
輪到墨鶴時,夜色已沉,問診的人也少了。
坐在老中醫(yī)皇甫泰面前,墨鶴摘下口罩和頭上的帽子,露出滿頭白發(fā)。
他五官生得過分俊美,皮膚卻蒼白如雪,人也消瘦清薄了很多,加上滿頭白發(fā),猛一看,竟然有幾分仙氣飄飄的感覺。
在此地坐診多年,什么病人都碰到過,墨鶴這樣的,皇甫泰卻是頭一次碰到。
皇甫泰不禁呆了呆,慢半拍,和顏悅色地問:小伙子,你這是遇到什么事了?
墨鶴將自己中彈致臟器受損,捐造血干細胞致頭發(fā)變白,簡單一說。
皇甫泰聽完面色凝重,抬手給他號脈,開藥,接下來還要針灸。
墨鶴戴上口罩和帽子,起身去交錢。
皇甫泰盯著他的背影出神片刻,忽然出聲喊道:小伙子,你認識墨玄道長嗎?
墨鶴回眸,認識。
他的關(guān)門弟子叫墨鶴,你也叫墨鶴,你該不會就是他養(yǎng)大的那個小徒弟吧?
墨鶴道:正是。
皇甫泰神情突然變得激動起來,咣地推了椅子站起來,不顧年邁,上前一把握住他的手,沒想到你還活著,好多年沒見你了,你還好嗎?
墨鶴微微吃驚,您還記得我?
記得,當然記得!當年我家出事,全家人都束手無策,走投無路,還是墨玄道長出手幫我們解決的。我記得,你那時還是個小孩子,但是身手已經(jīng)很好了,人又聰慧。醫(yī)藥費不收了,你等會兒去拿藥,直接報我名字,把我的話轉(zhuǎn)告他們。
墨鶴道:不用,我不缺錢。
不是錢不錢的事,我要是收你錢,我的老父親該在地下罵我忘恩負義了。
怕他交錢,皇甫泰干脆拉著他的袖子去抓藥。
抓完藥,又親自帶他去二樓針灸室。
皇甫泰對負責針灸的醫(yī)生說:這是墨玄道長的關(guān)門弟子墨鶴,你打起十二分精神來,好好給他扎針。
負責針灸的是個戴口罩的女醫(yī)生。
女醫(yī)生聲音溫柔而爽利,好的,爺爺!
皇甫泰向墨鶴介紹道:這丫頭是我孫女,叫皇甫嬋,從小背《皇帝針灸甲乙經(jīng)》長大的。雖然年輕,醫(yī)術(shù)卻不差,你放心吧。
墨鶴看向皇甫嬋,即使戴著口罩,也能感覺出是挺年輕一女的。
他是天賦異稟之人,逸風是,蘇婳是,陸恩琦也是。
所以他不以年紀看人,不會因為醫(yī)生年輕,就質(zhì)疑她的醫(yī)術(shù)。
皇甫泰向皇甫嬋認真地交待一番后,轉(zhuǎn)身離開。
墨鶴坐到針灸床上。
皇甫嬋拿起針灸包,對他說:來,把衣服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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