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沉默不語地走了很長的路,雖然誰都沒有說話,也始終保持著距離,但就是有莫名的情緒在我們二人之中暗涌。
我細細思索他方才的話語,心中生出許多揣測。
他的意思是,將來要奪嫡嗎?
還是說,日后要輔佐君王建立一個欣欣向榮的繁盛王朝?
可如今太子……
他眼里容不得沙子,又怎么會容許慕容斐這樣的人存在。
對于大齊來說,太子和現(xiàn)今皇帝,沒什么區(qū)別,屆時局勢依舊會和如今一般困難。
可奪嫡……
我不敢往下想,或許慕容斐只是想要輔佐君王,那個君王不是當今太子,只要足夠賢明,也是可以的。
“洛傾書?!?
聽見身后傳來熟悉嗓音,我不由得渾身一僵,眉眼露出厭倦。
回過身,頗有些煩躁地看著宋時淵。
“你們二人,哼,奸情倒也不怕被陛下發(fā)現(xiàn)?!?
他冷笑走上,抬手剛要指我,又被慕容斐一把拍落。
宋時淵后撤一步,很是不可思議地看著我們,笑得愈發(fā)冰冷。
“奸夫yin婦,臉皮真是厚!”
我皺起眉頭,語氣極差地對他說道:“你一日日的,不要總是作死,不然哪日若是真的死了都不知道。”
他瞇縫起眼,又后撤一步,十分謹慎地盯著我和慕容斐,下意識抬手摸了摸自己的大腿。
他如今走路都還是一瘸一拐的,很不靈活。
“先前傷我的人,是不是你們派來的?”他一下恍然大悟模樣,“我總算是知道了,那件事情也是你們故意的,賊子不來,你們故意找人扮做賊子,然后借機報復我,甚至想要取我性命!”
我被他逗笑了,一時間有些無以對。
這人怎么總幻想我們害他?
“飯可以亂吃,話不能亂講,你自己能力不行還要賴到我們身上,哪有這樣的?”
我拉住慕容斐,轉(zhuǎn)身就要離開。
他一把拽住我,我嫌惡地抽開手:“你這人怎么這樣,怎么還死纏爛打的?上次殿下教訓你的你都忘記了?”
他咬牙立刻松開手,很是不愿地瞪著我:“你們?nèi)绱俗鲪?,一定會有報應的。?
“不是,”我扭頭一笑,“你這人真是可笑,從前到?jīng)]見你如此在意我,現(xiàn)在怎么總是纏著我和殿下不放?”
“宋時淵,你總在我面前晃什么?還不如早先回去養(yǎng)養(yǎng)病,我聽說人病久了,心里也會生了病,莫不是你現(xiàn)在已經(jīng)瘋癲了?那趕快去請示陛下,趕緊讓你早些回去歇息了?!?
他怒氣沖沖,眼睛鼓鼓。
我覺得若是他再這么來找氣受,用不了多久真會郁結(jié)出心病。
“沒證據(jù)就不要血口噴人?!?
我扭頭就走,勾唇一笑,每每令他語塞的時候,我都倍感痛快。
不自量力。
這一路走得倒是坎坷,剛甩開了宋時淵,我和慕容斐又被人攔在半道。
那人滿面愁容,有些氣喘吁吁,是從后追上來的,很是著急的樣子。
而一旦站定在我們面前的時候,他卻半晌都沒有說話,只是和我們打了個招呼。
我們二人很是困惑地面面相覷,很是耐心地看著他。
“徐大人,怎么了?”
是刑部的徐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