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眼眸泛著冷意,嗤笑道:
“接我回來的時候說我是虞家的親生女兒。
如今又想要在只有一個女兒名額的情況下把我名字劃掉讓給一個外人,那你們接我回來做什么?
怎么,里子面子都想要,哪兒有這樣好的事情?!?
“什么外人,小小年紀(jì)這樣計較,歸晚是你的姐姐!”
“是,是我的姐姐。
從我人販子養(yǎng)母劉春蘭肚子里爬出來異父異母的姐姐。”
虞疏晚掩唇笑著,絲毫沒管他們幾個都綠了的臉。
“我知道你怨恨我,可父親和母親是真心疼愛你的。”
虞歸晚咬著唇,
“這一切也不是我想要發(fā)生的,妹妹,你能明白嗎?”
“不能。”
虞疏晚真摯地?fù)u頭,伸出雙手,“瞧,這繭子應(yīng)該是生在你的手上才是,還有這傷疤……
從我懂事的時候我就在不斷的干活,生怕有朝一日會被賣出去。
我吃不飽穿不暖擔(dān)驚受怕的時候,你在干什么?
享受著我父母兄長的百般疼愛,嗯?
我沒有鬧著要將你趕出去虞家已經(jīng)是我大度了,你還想要替代我的身份,是是誰給你的底氣?”
“妹妹果然是怨我的……”
“我自然怨恨你,可你也沒有別的能說的嗎?
這句話聽的我都要耳朵起繭子了?!?
虞疏晚不耐,
“族譜的名字有我沒她,若是父親忘記了當(dāng)時接我回來怎么說的,我大可找人寫個百份千份的日日貼在父親能夠看見的地方。”
虞老夫人原本還擔(dān)心虞疏晚會不會因為這兩夫妻的態(tài)度而傷心,現(xiàn)在看來是她多慮了。
她的唇角噙著一抹笑,微不可查的搖搖頭,將虞疏晚倒好的茶抵在唇邊專心喝茶。
“胡鬧!”
虞方屹自然不會讓虞疏晚現(xiàn)在再回去。
更何況虞老夫人已經(jīng)將虞疏晚的名字送去了宗族中,早就已經(jīng)上了族譜。
他沉著臉道:
“你是虞家的女兒,這一點事實不會改變。”
聽虞方屹這樣說,虞疏晚也不再順桿子往上爬,轉(zhuǎn)而看向了面上有些蒼白的虞歸晚。
這會兒急了?
瞧瞧這小臉都白了。
蘇錦棠忍住被氣得發(fā)疼的胸口,再次質(zhì)問著虞老夫人,
“母親,歸晚在我們身邊這么多年,兒媳和侯爺早就已經(jīng)將她當(dāng)做了自己的親生孩子。
人非草木孰能無情?
若真是不給歸晚一個身份,外面怎么看她,她往后可怎么做人呢?”
虞疏晚忍不住笑出了聲音。
還真是深情慈母心啊。
見幾個人的目光投向自己,蘇錦棠的神色不虞,她無辜眨眼,
“笑也不行了?”
虞方屹算是發(fā)現(xiàn)了虞疏晚的頑劣性子,深吸了口氣不再搭理她。
他轉(zhuǎn)而辭懇切道:
“母親,也請您能憐惜歸晚。”
虞老夫人放下茶盞,陰沉著臉問道:
“誰的主意讓來我面前問這些的?”
蘇錦棠自然不會說是因為虞歸晚哭得實在令人憐惜,自己才想過來找虞老夫人說道。
在她看來,歸晚如今正是慌張害怕的時候,說出什么也實在是情理之中。
可她素來是怕虞老夫人的,此刻在虞老夫人的目光下,氣勢一寸寸弱了下去,
“為人父母,總是要多為兒女打點的……”
虞疏晚只覺得可笑至極。
為人父母?
是為虞歸晚的父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