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經(jīng)不早了,你也早點休息吧。我這邊還有點公務,處理完可能需要到凌晨了,為避免打擾你們,我就回我房間去處理吧。”
顧晚還想執(zhí)著地再說什么,但慕容塵卻很顯然不想再跟顧晚討論這個話題了,他嘴角帶笑地帶著電腦離開了客廳。
客廳瞬間安靜下來。
半晌。
顧晚突然煩躁地抓了把頭發(fā)。
嘖。
怎么感覺說了一大通卻全部都是在對牛彈琴?
她不相信慕容塵這樣透徹清醒的人,會看不出暖暖在看到八音盒時眉眼處的煩躁和不喜,可是慕容塵卻假裝看不到也聽不到,他執(zhí)著地將八音盒反復地遞送到暖暖的面前,又反復地在暖暖面前夸:
“暖暖真的好喜歡八音盒?!?
“暖暖對音樂有獨到的見解,以后也一定會成為一個出色的音樂家。”
“暖暖唱的歌好好聽。”
“暖暖特別喜歡音樂啊?!?
……
這樣越來越多的話聽在暖暖耳朵里,難保不會造成一種潛移默化的洗腦。
顧晚頭疼。
她覺得這樣做是很不對的,甚至能算得上可怕——因為從剛才跟慕容塵的談話內(nèi)容中,她簡單地摸出來了個很殘酷的事,那就是慕容塵好像并不太在意暖暖真正喜歡的是什么東西,因為慕容塵只想要暖暖喜歡他喜歡的東西。
就比如,八音盒。
就有一種……
顧晚絞盡腦汁,在客廳思考了半晌才總算想到了一種能簡單概括的形容——一種,慕容塵沒能親自將顧晚帶大很遺憾,所以慕容塵就將所有的遺憾都安在了暖暖的身上,他將暖暖看成了第二個顧晚,當成昔日的顧晚來疼愛庇護了。
所以暖暖不能喜歡小時候的顧晚不喜歡的東西。
暖暖就相當于是顧晚的替身。
……
很可怕。
顧晚覺得匪夷所思,可是目前來看似乎也沒有什么其他可以概括這些事的解釋,她很頭疼,因為她不知道現(xiàn)在這種情況到底該怎么解決。
于是第二天,既是要去彌補昨天的欠費,也是為了再去試探古平寧,顧晚再度來到了醫(yī)院里。
可是這次來的不太巧。
古平寧醫(yī)生有患者。
前臺歉疚地對顧晚解釋:“是這樣的,因為您沒有提前預約,所以恐怕還需要再等一段時間?!?
顧晚看了看時間,早上九點鐘。
“等多久?”
“大概一兩個小時左右?!?
顧晚微不可察地皺起眉,“我觀察過古平寧醫(yī)生一節(jié)課普遍都是在四十分鐘左右,怎么卻需要我等這么長時間,是因為今天提前預約的病人多嗎?”
“多是不多,只有一個,但是那個病人的情況有些特殊,每次古醫(yī)生給其催眠治療的話,都需要近三個小時的時間?!盻k