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詭異的是,這些舞女皆穿著喪服。
這似是婁睿別樣的服喪方式。
就在婁睿玩的正在興頭上的時(shí)候,忽有叩門聲響起。
演奏聲當(dāng)即停下,幾個(gè)舞女也是一動不動,捂住嘴,婁容瞬間清醒,一點(diǎn)也不迷糊,他趕忙站起身來,示意那幾個(gè)美人跟樂師躲起來,自己往手里噴了噴口氣,聞了下,緩緩走到了門口。
“誰!
“家主,是我!”
聽到熟悉的聲音,婁容開了門,將門外的騎士一把拖拽進(jìn)來,又趕忙關(guān)門。
他的臉色無比的陰沉,”我是怎么說的我要為陛下禮佛服喪,不許任何人叨擾!任何事都不許打擾!你敢違抗我的命令!”不敢!”
騎士趕忙低頭,隨即又說道“是都丞趙開,他站在都衙門口不走,說是非要見您?!N矣H自去了一趟,讓他離開,可他就是不走,說是有天大的事情。!“我管他有什么天大的事情!!”
“倘若不是西胡跟南蠻打過來了,那就勿要擾我!!
我與大行皇帝陛下何等親近,我為他禮佛誦經(jīng),祈他早登極樂,這份忠誠,何等的寶貴,這事是別的事可以媲美的嗎他要是不走,你就用杖打他的頭,我看他走不走!!”婁睿一把將騎士趕出去,氣沖沖的轉(zhuǎn)身回屋。
樂師和美女再次走了出來,婁容消了氣,臉上再次掛滿了笑容,“且繼續(xù)!都好生服侍!乃公有的是錢,絕不吝嗇賞賜!!”聽到這話,無論是樂師還是美女,都是更加的賣力了。
婁睿如此瘋玩了幾天,對外頭的事情不管不顧。
這一天,婁容走出了屋。
半空中的太陽有些刺眼,婁得下意識舉起手來遮擋,他看起來很是憔悴,雙眼浮腫,眼里布滿了血絲,頭發(fā)胡須都很雜亂,渾身都散發(fā)出臭味,整個(gè)人既沒有力氣,也沒有精神
他忍不住打了個(gè)哈欠,隨即低頭走向了側(cè)屋。
看到他走出來,幾個(gè)騎士也是急忙前來,擁在他的周圍。
“去將桃子給我叫來。
婁睿吩咐了一聲,隨即走進(jìn)了側(cè)屋,他更換了衣裳,梳洗了一下。
當(dāng)他走出來的時(shí)候,劉桃子早已在后院等候著。
郡衙跟縣衙門對門,來往還是很方便的。
”大人。
劉桃子行了禮,婁睿笑著將他扶起來,又忍不住打了個(gè)哈欠,“賢侄啊,你勿要怪我,這些時(shí)日里啊,我是日夜為大行皇帝誦念經(jīng)文,那是一刻都不敢松懈?!?。實(shí)在是疲憊啊?!彼w慕的看著桃子那結(jié)實(shí)的體格,“我當(dāng)初啊,也是跟你這般,強(qiáng)壯如牛,一晚上…咳,老了啊?!?。老了啊。他舒展著身體,帶著桃子走向前院,“怎么樣,這些天里沒出什么大事吧”
“沒有,只是又得了些錢糧寶物,已經(jīng)給您送來了?!?
“啊”
婁睿一瞬間精神了起來,眼里閃爍著光芒,再也沒有方才的疲乏困倦,他精神奕奕的問道“錢糧寶物有多少””三百余車不止,您的北倉都放不下了,我就令人放在了南北各院…”
走,走,這是要事,得去看看!”
婁睿的步伐都變得迅速,從原先那笨拙的胖子變得靈活起來。
兩人一路走到了北院,剛推開門,婁睿便驚呆了。
婁睿一直都將錢糧存放在北院,而此刻的北院,就看到一袋袋的糧食堆積如山,這是真的堆積如山,婁容都得仰起頭來,這些糧食直接在北院里形成了一座小山,婁容都數(shù)不過來。
他瞪圓了雙眼,吞了屯口水,保持著仰頭的姿勢,“賢侄啊你這是。搶了路過的貢糧車隊(duì)嗎”
“南邊還有,更多?!?
婁睿這才收回頭,“走!去南院!”
他的步伐更快了,都幾乎跑了起來,也就是劉桃子體大,大步走去,還能跟在他的身后,婁春就這么一路沖到了南院,這里也駐守著兩個(gè)騎士,婁春讓他們離開,自己一把推開了門。
南院里空蕩蕩的。
婁睿一愣,看向了桃子,桃子領(lǐng)著他朝著內(nèi)屋走去。
婁睿當(dāng)即有些失望,就一個(gè)屋子的東西啊。
劉桃子推開門,兩人走進(jìn)屋里,一時(shí)間,婁睿的眼睛都差點(diǎn)被閃瞎了。
屋內(nèi)堆積著黃金,金光閃閃,幾乎跟婁睿一樣高,一旁的珠寶更是裝了好幾個(gè)箱子,箱子皆是開著的,一眼就能看到里頭的東西,而在一旁,各類的書法字畫也是成群堆放。
婁容驚呆了,他就愣在原地,一動不動。
這一刻,他的眼里閃爍著貪婪的光,臉色都變得有些猙獰,很快又平靜下來
“賢侄啊”
“這都是哪里來的
“崇光寺的?!?
”什么!”
婁睿大驚,他再次瞬間清醒,不可置信的看著劉桃子,“你把崇光寺給平攤了!”“我得知崇光寺要謀反,便將他們給屠了,北院和南院的都是從他們那里找來的,都已經(jīng)送到了您這里?!薄笆裁?你把崇光寺給屠了”
婁睿眼前一黑,一個(gè)踉蹌。
當(dāng)即有騎士扶住了他,婁容憤怒的抬起頭來,看向了面前的劉桃子。
“你,你知道崇光寺是仗著誰的勢嗎!”
“不知。
“不知我告訴你,是太后!!太后與他們的老師非常的親善,還曾來過三次,保不準(zhǔn)還要來,你卻將崇光寺給屠了?!?。你”“他們確實(shí)藏了大量的甲胃,軍械,還蠱惑百姓,說亡高者黑衣?!?
“這話你拿去給太后說!你看她信不信!!”
婁睿急得直跳腳,”你是瘋了還是顛了,這可如何是好,這可如何是好,前不久太后還給我寫信,讓我多照管一二,這下可好,我給關(guān)照的滿門抄斬了?!按笕?,您是太后的侄兒,何以懼怕
“別他媽叫我大人,你是我大人!!太后性格古怪,發(fā)起瘋來,六親不認(rèn),你這是要害死老夫啊!
看著婁睿這急躁的模樣,劉桃子再次行禮,“若是大人覺得麻煩,可以將我跟這些東西一同送往鄴城,我愿意承擔(dān)罪過。
婁睿忽然停頓,他看了眼面前這金光燦燦。
他舔了舔嘴唇,幽幽的說道”現(xiàn)在送過去還有什么用。…人都死了,送你過去有什么用能讓他們活過來嗎
劉桃子沒有開口。
婁睿若有所思的看向了劉桃子,他皺起了眉頭,眼里滿是委屈。
“桃子?!铱蓪δ悴槐“?,我對我那表弟也不薄啊,這些年里,我可是一直都站在他這邊?!銈?,你們豈能這般利用我呢!”我把我最珍愛的佩劍都送給你了,我還四處為常山王搖旗助威,我是個(gè)念親情的,你們卻這般對我!劉桃子抿了抿嘴,沒有說話。
婁睿伸手便搶過了劉桃子手里的劍,“這劍還我!”
“出去!”
ps丙子,初斷佛、道二教,經(jīng)像悉毀,罷沙門、道士,并令還民,并禁諸淫祀,禮典所不載者,盡除之——《周書·高祖武皇帝本紀(j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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