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聽完寧國公的話后,廳堂中陷入了壓抑的死寂,顯然,真有人聽進(jìn)去了。
謝桑寧打破安靜,“即便真是誅九族的罪,以裴家的功勛與陛下的圣明,三妹也不必?fù)?dān)心誅到裴家頭上?!?
沉穩(wěn)的語調(diào)給人帶去安全感,謝桑寧頓了頓,然后繼續(xù)道:“三妹妹,親眷是不怕被牽連的,何況鄭家無力惹出誅九族的禍患,頂了天了也只能將他們自己作死,你可莫要因害怕牽連而委屈了自己?!?
一番話,更是叫裴寶鶯心中積蓄了暖意,眼神也充斥著感激,“大嫂......多謝大嫂,倘若有一日我真覺得無法在鄭家過下去,一定會(huì)告訴家里的,大家不用為我擔(dān)心。”
盡于此,還是不改裴寶鶯的想法,謝桑寧暫時(shí)閉上了嘴。
辦法不止一種,總是有途徑能知曉事實(shí)原委的。
“哎?!痹S氏和虞氏難得默契地同時(shí)嘆一聲。
許氏顧慮道:“你不和離,回了康定......那我們這幾日還得對(duì)鄭女婿好些?!?
這句話,看似說給裴寶鶯聽的,不如說是給大家聽的。
裴寶鶯不和離,將來還是要在鄭家度日,可不能叫鄭俊在這里受了氣去。
寧國公聞,“呀”了一聲,“來人,找些人去幫忙一起搬女兒紅?!?
虞氏搖著襁褓的同時(shí),也搖了搖頭。
此時(shí)又聽許氏低聲問道:“寶鶯啊,你知不知道鄭俊給你妹妹介紹的那門親事......”聲音越來越輕,都讓人聽不真切了。
“什么親事?”寧國公皺眉,“他鄭家還好意思上門求娶?”
許氏起初是不想在大房說的,奈何當(dāng)下鄭俊不在,是詢問寶鶯最合適的時(shí)機(jī),于是不再隱瞞,將鄭俊想將秦?cái)拷榻B給寶珠的事,一五一十說了出來。
說完后,裴寶鶯看了眼門外,確認(rèn)還沒有鄭俊回來的動(dòng)靜,謹(jǐn)慎道:“母親,據(jù)我所知,秦家這位表弟品行樣貌的確不錯(cuò),鄭俊描述秦?cái)恐?,字字句句沒有撒謊。”
“品貌不錯(cuò)?”許氏反問一聲后,就不說話了。
因?yàn)椴恍?,哪怕裴寶鶯說秦?cái)坎诲e(cuò),但許氏照樣不信。
許氏一想到寶鶯識(shí)人不清才導(dǎo)致如今困境,更是不能相信她看人的眼光,遂不再問,只當(dāng)自己沒問過這個(gè)問題。
然而裴寶鶯還在繼續(xù),“鄭俊的母親是秦家女,秦?cái)渴撬挠H表弟,我在鄭家見過兩次,樣貌沒得挑,不過脾氣挺古怪的,也很少與親戚來往,聽婆母說他日日混在死人堆里查案,不近女色?!?
許氏聽完后面那句,諷刺道:“呵,我就說,鄭俊怎么可能給你妹妹介紹好的人。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