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得出來,二虎是真的想弄死面前這兩個人。
這是真的讓二虎火大。
龐北打量了一下他們,接著問:“干啥的?哪兒來的?誰讓你們來這兒的!知道這是哪兒么?”
兩個人低著頭,其中一個人耷拉著眼皮說道:“家里沒吃的,過年俺弟餓得嗷嗷叫,俺妹妹都送人了。我一個大老爺們兒有手有腳的,不能看著家里這么下去。俺就上山來打獵了,要不是被逼得沒轍,誰來山里面玩命?”
龐北打量了一下他們兩個,接著說道:“偷獵沒事兒,繞著周圍的林地打去,我下過命令,只要不進入到核心禁區(qū)都是睜一只眼閉一只眼的?!?
“都打光了,動物也不傻,那邊打獵的比動物還多,跑了三天,兩個兔子都沒看到過?!?
“所以就想著鋌而走險,聽說這邊沒有人,就想著來試試。誰想到,你們還在這?”
龐北深吸了口氣,他看著面前的兩個人說道:“你們哪兒來的?”
“莫合,在東邊的觀音山過來的?!?
龐北皺了皺眉,他接著說道:“你們日子不好過?不對吧,至少夠吃才對?!?
“俺家是富農,成分不好。”
“分糧食的時候俺們家少,上工的時候俺也經常拿不到工分?!?
龐北想了想,接著說道:“你叫啥?”
“俺叫柴老六,他叫馮大爬犁。該說的都說了,俺知道,這邊是軍事禁區(qū),不讓進,你們抓到俺倆,俺倆認命了,要殺要剮你們說的算。反正俺倆死了,家里也能減輕一點負擔?!?
龐北看看兩個人手中的家伙,一把老獵槍,另外一個背著弓箭。
看他們的情況,龐北生氣都生不起來。
“話說你倆膽兒咋這么大呢?就這么生性?直接進山,不怕迷路?”
柴老六抹了一把鼻涕,接著揣著手蹲在地上說道:“俺認路,從小就能找到路,而且還到處溜達,好幾次都跑對面溜達好幾天才回來?!?
龐北差點氣笑了:“你這是違法的你知道不?越界??!大兄弟,打死你都活該知道么?”
“沒事兒,俺會俄語,小時候家里給我請了先生,學了點俄語,當時我姐夫有本事,跟老毛子學了油漆工,俺還在那邊偷偷打過黑工。后來差點被抓,就跑回來了?!?
龐北看到柴老六忍不住笑了:“呵呵?人才啊?你小子會俄語?”
“嗯吶!會!”
龐北看向馮大爬犁,問道:“他呢?”
馮大爬犁嚇得一哆嗦,立即起身說道:“俺會木匠活,祖?zhèn)鞯?,俺家成分也不好,俺家是開木匠鋪子的,家傳的手藝!不過,俺姥爺是大地主?!?
柴老六立即補充道:“他的手藝是絕活,做啥像啥,他在門口弄了個木頭的老虎,把隔壁家的狗給嚇死了?!?
龐北點點頭說道:“這么回事兒??!”
“你們出來找吃的,這情有可原,但二位打壞我的步話機,怎么說?知道這玩意多少錢一臺么?”
兩個人相視一眼,都搖搖頭。
龐北黑著臉說道:“不是我訛你倆,步話機要幾千塊錢一臺。你給我們打壞了,咋賠?”
一聽到幾千塊,柴老六和馮大爬犁都仿佛絕望了似的低下頭,接著柴老六說道:“你槍斃俺吧!俺這輩子都賠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