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平地如沙盤一般,周戈淵一不發(fā),將關鍵堵截和反敗為勝的據(jù)點都畫了出來,在旁邊標注好,需要多少人,如何埋伏襲擊,都一一寫下。
王二狗看著地上逐漸呈現(xiàn)出整個太行山脈東麓這邊的地勢后,驚得嘴巴合不上,偏頭去看阿福,他勁瘦的面龐此時顯得愈發(fā)的凌厲,手中的枝丫如同將軍手中的刀劍,一筆一劃落在地上,那種指點江山的豪邁之勢溢于身側(cè)。
便是他身穿麻衣,補丁無數(shù),也讓人難以忽視。
等著他畫完,王二狗才恍然回神,知道他在教自己怎么應對這一場突襲,怎么減少傷亡并反攻。
他很快的安排下去,按照周戈淵畫出的地方,每個點都有人在。
等著安排好后,王二狗轉(zhuǎn)回身看著他。
“你是誰?”
周戈淵垂目并沒有說話,王二狗想到剛才他沉著冷靜的模樣,道:
“你不是阿福,漁夫農(nóng)家養(yǎng)不出你這樣的孩子?!?
周戈淵沒有理會他的盤問,而是繼續(xù)在地上寫道:
“朝廷厲兵秣馬,非起義軍所能撼動,當降?!?
王二狗一看他讓自己投降,不干了。
“你讓我投降朝廷?阿福,你聽聽這聲音,如果我們投降,連明天的太陽都見不到?!?
只見周戈淵繼續(xù)在地上寫道:
“此時降,全殲。以站止降,可保全軍活命?!?
王二狗畢竟不是庸人,很快明白阿福的意思。
他是讓起義軍成為氣候,成為朝廷拿不下的地方勢力,這樣朝廷才會招降。
只有招降,才會優(yōu)待降兵,這些跟著起義的百姓才有活命。
王二狗看完,再次忍不住問他:
“你到底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