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嬋肚子上的傷口已及時消過毒,抹上了雪參玉露,暫無大礙。
瑞王的胳膊和肩膀上倒是有好幾個深淺不一的血窟窿,都還未來得及處理。
發(fā)現(xiàn)云苓在打量自己,瑞王神色不自在地后退了兩步,緊張地看著她,“你、你想干什么……”
云苓冷笑一聲,涼涼地道:“你這個豬腦子怎么還沒被捅死呢?”
昭仁帝雖然沒多聰明,但也沒蠢到瑞王這種地步,顯然他是遺傳了封皇后。
瑞王神色黯然,默默地站在屋檐下,自知理虧不敢反駁半句。
“小嬋被指婚給你真是倒了八輩子血霉,她懷著五個月的身孕,你不多照顧她也就罷了,反倒還跟她鬧脾氣,你咋那么大臉呢?”
“人是你娶回來的,苦頭是你自己討的,你自個兒作死也就罷了,還牽連別人跟你遭罪。”
“你莫不是忘了二皇嫂的事?倘若小嬋當真有個三長兩短,你擔(dān)待的起嗎?”
這些話聽的瑞王臉色發(fā)白,這才想起沈沁如今終身難孕的事。
回想起之前在牢里的一幕幕,他后怕不已,額頭冒出涔涔的冷汗。
要知道這里可是天牢重地,周圍更是關(guān)押著許多兇煞極惡之人,尋常人都不會輕易讓孕婦靠近這種地方,怕沖撞了腹中胎兒。
今日他真是昏了頭,非鬧著來大理寺不可。
瑞王忍著身上的痛,紅著眼圈低聲道:“是我的錯,我不該輕信楚云菡,更不該把嬋兒帶到這種地方來……”
“你當真知道錯了?”
瑞王吸了吸發(fā)紅的鼻子,不安地重重點頭,站在門口一副乖巧認罰的樣子。
看著他這幅溫吞窩囊的樣子,云苓有種想狠狠給他兩拳的沖動。
“既然知錯了,那好?!彼钗豢跉猓瑝合聦⑷吮┳嵋活D的欲望,沉聲詢問蕭壁城,“楚云菡人呢?”
蕭壁城答道:“還留有一口氣,關(guān)押在天字牢中?!?
天字牢是守衛(wèi)級別最高的牢獄,里面都是單獨的空間,用于關(guān)押重刑犯。
“帶我去天字牢?!痹栖呙蛄嗣虼?,冷然的目光看向瑞王,語氣不容拒絕,“把這頭豬也一同押過去!”
雖有疑惑,蕭壁城還是第一時間給喬燁使了個眼色。
“瑞王殿下,得罪了?!?
喬燁立刻領(lǐng)命,上前押著瑞王前往天字牢,后者頓時緊張起來,“等等,你帶我去天字牢做什么?”
云苓沒有回應(yīng),只是不近不遠地跟在喬燁身后。
容湛見狀,忙吩咐丫鬟照看好容嬋,一并跟了上來,壓低聲音詢問她。
“靖王妃這是何意?”
云苓沒有波瀾的目光落在瑞王踉蹌的身形上,淡淡道:“他如今這幅樣子,不下一劑猛藥不行,且看他今后的表現(xiàn)吧,如果承受不住,那他這輩子算是廢了,建議直接重開?!?
她是很厭煩瑞王的愚蠢,但平心而論,那傻子心地不壞。
記得在原身楚云苓的記憶里,過往十多年來受盡旁人異樣的眼光,唯獨瑞王對她溫和關(guān)懷,把她當正常人一樣對待。
這也是原身當初為何對瑞王情根深種的原因。
蕭壁城神色微動,隱約察覺到了云苓想做什么,也輕嘆了口氣。
“苓兒,勞你費心了?!?
容湛默默地揣摩他們二人話語間的用意,有些意外地看了云苓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