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不曾料到,那顆冷硬的心會因此漸漸改變。
賢王緩緩在床榻邊坐下,望著妻子的臉出神。
時至今日,他依舊記得當年初見時,她穿著紅色勁裝自鬧市中打馬而過的模樣,神采飛揚,明眸亮彩。
可他卻記不起,已經(jīng)多久沒有看見她那樣恣意天真的笑過了。
"是我對不起你。"
將妻子冰涼的手輕輕握在掌心,賢王神色有些許疲憊。
早知如此,他當初無論如何都不會拉沈家入局。
近來他不是沒有動搖過,甚至想過放棄,可開弓沒有回頭箭,他已經(jīng)不可能再停下了,整個沈家已經(jīng)徹底被他拉下了水。
后退是萬丈懸崖,唯有踏上前面的獨木橋,才有一線生機。
*
“賢王和宋鵲羽的婚事定下來了,就在月中。”
蕭壁城一回府,就將最新消息告訴了云苓。
云苓懶洋洋地問他,“這么匆忙?”
“這事不光彩,自然是要低調(diào)些辦,何況宋鵲羽不過是個名義上的縣主?!?
在外人看來,賢王只是個不得寵的傻王,做出這種酒后亂性的事情似乎也比較情有可原,京中議論了兩天,很快就拋到腦后了。
蕭壁城見云苓軟趴趴地躺在虎妞身上,拿身下的虎大喵當軟墊睡,動也不動一下,不由得微微挑眉。
他身手給對方揉了揉腰,“這些日子累壞了吧,大哥身子可好些了?”
云苓慵懶地應了一聲,心里忍不住暗暗翻了個白眼。
“你大哥簡直是個極品,一點不讓人省心?!?
上次賢王妃那事兒沒把容嬋嚇到,反而把他給嚇到了。
據(jù)說一連做了好幾晚上噩夢,夢到容嬋摔到了,結(jié)果醒來就得了風寒,高熱不止,睡著還嘰里咕嚕說胡話,把容嬋給擔心的頭發(fā)都掉了一大把。
害得云苓不得不每天靖王府、賢王府和瑞王府三點一線的跑。
蕭壁城低笑一聲,也學著她的樣子,靠睡在虎妞身上。
別說還挺舒服,又暖和又綿軟,難怪云苓總喜歡靠著虎妞睡,像個暖爐一樣。
“喵嗷嗚~”
虎妞幽怨地瞪了蕭壁城一眼,嫌他太重,忍不住用后腿蹬了他幾下。
蕭壁城有些費勁地按住虎妞的腿,“它好像胖了一大圈,剛來的時候看著還威風凜凜,這才養(yǎng)了多久,已經(jīng)比歸田居那兩只豬都胖了?!?
記得那兩只豬還是當初云苓救治好太上皇后,昭仁帝特地賞賜下來的。
養(yǎng)了快一年,兩只小乳豬如今已長的十分壯碩,但虎妞比它們還要肥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