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zhuǎn)眼便到了大寶和二寶的百日宴,兩個整日吃吃睡睡的豬崽變得圓潤了不少。
三個月大的孩子,已經(jīng)能被外界的動靜所逗笑了,整個攬清院時?;厥幹髮毟茆彴闼史欠驳男β?。
老母親云苓欣慰不已,雖然大寶還是噪音破壞者,但比起之前那魔音穿耳的哭聲攻擊,如今總算是好多了。
“嘖,才多大就學(xué)會板著一張臉了,也不知道這孩子到底像誰?!?
進(jìn)宮的路上,蕭壁城逗弄了二寶半天,也沒能得到兒子半個賞臉的笑容,隱隱約約還朝他翻了個白眼。
“當(dāng)然是像你了?!?
畢竟她一向活潑可愛人見人愛。
云苓伸出一根手指戳了戳二寶的臉,觸感像棉花糖一樣軟和。
“最開始認(rèn)識你那會兒,你每天都板著一張木頭臉,看誰都像欠了你二五八萬的樣子,連笑都難得見你笑一個。”
隨行的喬燁聞,笑道:“二公子的性子的確像從前的王爺,可以說是從一個模子里刻出來的呢。”
從前的蕭壁城很沉悶,既不愛說話也不愛笑,喬燁跟在他身邊那么多年,都不曾見他放聲大笑過。
那會兒蕭壁城的雙目還沒有失明,可他的眼神中沒有光,即便當(dāng)時楚云菡還在身邊,他或許會放輕說話的聲音,臉上卻不曾流露過發(fā)自內(nèi)心的溫柔。
蕭壁城眉頭微動,有些納悶地看了眼二寶,“我的脾氣哪有你們說的那么臭。”
喬燁笑呵呵地道:“自打王妃進(jìn)門以后,王爺?shù)男宰拥拇_變了不少。”
雖然一開始基本都是被云苓的語行為給氣的,但好歹有了幾分鮮活的生氣兒,終于不是個木頭人了。
回想起兩人初見那會兒天天斗嘴吵架的時光,蕭壁城也忍俊不禁,眼中閃過一抹懷念之色。
自打有了妻兒,他才覺得自己像是一個正常人般,真正地在這個世間活著。
馬車行駛到大殿門口,夫妻倆一人抱了個崽子,頂著漫天風(fēng)雪朝殿中走去。
天氣愈發(fā)的冷了,近來時有下雪。好在云苓之前發(fā)明的暖袋已經(jīng)逐漸廣為流傳,眼下京中人士都會隨身攜帶著出門,比暖手爐方便多了。連大寶二寶也全副武裝,棉襖內(nèi)放了兩個暖袋。
“嗚啊——!”
許是覺得周圍氣溫有些冷,大寶撇了撇嘴,有些不高興地嚶嚶叫喚了兩聲,蕭壁城趕緊把他的襖子拉攏了些。
“??!”
二寶卻是罕見地露出了一個笑容,好奇地伸出小手,嘗試著去抓那些飄在空中的雪花。
“孤的心肝寶貝兒,可想壞我了!快來讓孤抱抱!”太上皇隔著老遠(yuǎn)就看到了兩個孩子,立刻健步如飛地沖過來,身手矯捷的不似七十多歲。
上次滿月酒被宋鵲羽破壞了喜慶,這回太上皇特地下令百日宴在宮中舉辦,還辦的頗為隆重,就連一貫從來不參與任何宮宴的季淑妃都出席了。
她一身水藍(lán)色宮裝,既不過分素凈,也不顯得招搖,卻一出場就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
云苓偷偷跟蕭壁城咬耳朵,“季淑妃不愧是當(dāng)年的京城第一美人,你瞧父皇人都看癡了?!?
這才是宛如冰山雪蓮般的美人,就算已經(jīng)三十幾歲,都還能把寡淡的像白開水的楚云菡吊起來打。
蕭壁城看了看季淑妃,又看了看云苓,小聲地笑道:“嘿嘿,我還是覺得我媳婦兒最好看。”
季淑妃大多時候都在太后宮里吃齋念佛,昭仁帝很少能見到她,每次即便見到了人,季淑妃也總是一身素凈的青衫裝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