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苓想了想,繼續(xù)問道:“有鳳眠國師的消息么?”
喬燁還沉浸在悲痛中,沒注意到她的神情變化,嘆了口氣道:“唉……聽說鳳眠國師很自責,一直徘徊在海邊久久不肯離去,直到祭祀結束后,便向楚帝告知了離開的意圖。”
說是他下山來的使命已經完成了,如今想要恢復道人身份,去周游世間歷練,楚帝挽留了很久也沒能留下他。
云苓微微挑眉,聽喬燁的描述,鳳眠似乎并不知道真相。
那他該得多愧疚啊,這丫頭真是造孽!
“喬大人,勞煩你緊盯東楚那邊,若有了什么新消息,便第一時間告知我。”
“臣遵命?!?
喬燁只當云苓內心悲痛未表露在外,心里嘆著氣退下了。
可憐了璇璣姑娘,她還在的時候,東宮里頭多熱鬧啊……
待喬燁走后,云苓語氣幽幽地道:“我有種的強烈預感,那妮子就要回來了?!?
一個月的時間,夠她帶著偷來的寶貝從東楚溜到大周邊境了。
……
夕陽西下,滿天霞光將墨沉的天幕染紅,山林中時不時驚起陣陣飛鳥。
寬大的官道上,破破爛爛的驢車緩慢地行駛著,后面的木板上載著一個容貌俊美的僧袍道人,和一個辨不清男女的小乞丐。
小乞丐渾身臟兮兮的,巴掌大的臉上一雙靈動貓眼熠熠生輝,身上只背著一個小巧的包袱。
見旁邊的人在入定打坐,她冷不丁就想起了那抹身著紫色道袍的飄逸身影。
心下一動,就忍不住習慣性地伸出手,去戳僧袍道人腰間的癢癢肉,又或者撓他的腳底心。
不過對方顯然不像鳳眠那么敏感,身上沒幾兩癢癢肉,沒有絲毫的失態(tài)。
“唉……真沒勁?!?
璇璣興趣缺缺地收回手,托腮望著天邊的夕陽,有些懷念鳳眠那張很癢又不得不憋住的大紅臉。
這時卻見僧袍道人睜開眼,輕笑了一聲,語氣溫柔又隨和。
“胡鬧的丫頭。”
璇璣頓時眼前發(fā)亮,“大師你終于肯說話啦?你從哪兒來呀,要往哪兒去呀?你為什么穿著僧袍卻有頭發(fā)呀,你是還俗了么?怎么還背個拂塵,難道是寺廟行情不好,想轉行當道士啦?”
這個男子是個和她拼車的車友,不知道為什么,璇璣第一眼見他就有種異常親切的感覺,心里有種想要的到對方關注的迫切渴望。
但對方自打上了驢車就一直在打坐,任憑她怎么搭話也不吭聲。
俊美的僧袍道人微微一笑,耐心地回答她每一個問題。
“我自遠方來,往大周京城而去,我既是我,既非僧侶也非道人?!?
璇璣跟鳳眠混久了,習以為常地忽略掉對方神神叨叨的說辭,眨巴著貓眼道:“哇,我也去大周京城哎!看來我們接下來幾天,都要順路做車友了,我是去投奔我姐姐的,你去做什么呀?”
僧袍道人頓了頓,答道:“我女兒懷胎數月將要生產,我去看看她?!盻k