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上更是到處滲出了血,傷口疊著傷口,整個人被刺成了血葫蘆。
“凌風!凌風!!”九月抱著昏過去的凌風喜極而泣。
站在院門口的拓拔玉微微一愣,自己剛才撿回來的幾個家伙中,居然還有蕭胤身邊的心腹在內(nèi),怪不得替蕭胤擋著那么多皇家鐵衛(wèi),這是豁出命助主子逃出生天,倒也是忠心。
方才怪不得這小子緊緊抱住了他的馬腿,求生欲那般強烈,原來心中也有了女人,呵呵,男人心中若是有了女人,便是有了軟肋。
九月此時哪里敢打擾屋子里給王爺療傷的王妃,好在左非塵沒有跟著主子之前,她倒是跟在主子身邊看病救人,雖然是外行,倒是學了不少東西。
她忙從馬車上將另一只藥箱子抱了下來,命那些跟著左非塵回來的藥奴一起,將院子里這些受傷的人扶進了另一側(cè)塌了半邊的屋子。
九月蹲在凌風身邊幫他上藥療傷,忙完后還替那些受了傷的赤蝎的人也包扎了傷口,一時間院子里雖然安靜卻也氣氛壓抑緊張。
屋子里的氣氛也凝滯到了極點,顧九齡打開了蕭胤的腹腔后,頓時手中的動作僵在了那里,一邊見多識廣的左非塵看到這內(nèi)里的情形后也是狠狠吃了一驚。
“這……”
左非塵都不知道該說什么了,甚至緩緩低下了頭不忍再看,一個人到底有多強悍的毅力才能克服這么大的痛苦,一般人根本克服不了的。
顧九齡的手都微微發(fā)顫,她見過很多病人,這是第一個人讓她心疼到無法呼吸的病人。
整個內(nèi)臟幾乎都被蠱蟲啃噬爛了,他怎么撐得住?
突然外面?zhèn)鱽硪魂嚰ち业鸟R蹄聲,隨即門口處的喊殺聲陡然而起,左非塵的臉色更是沉了幾分,卻也沒有打擾顧九齡。
今夜他們要么全部死在這里,要么都好好的活下去。
顧九齡吸了口氣,聲音撐得很穩(wěn)。
“氧氣罩!”
“腎上腺素兩支!”
“鑷子給我!”
“準備清除掉第一個蟲囊,小心!壓?。e讓那些蠱蟲游進器官里!”
“好!抬高!壓住!壓?。?!”
成銘的咒罵聲很嘹亮,刺進了顧九齡的耳膜。
“小爺和你們拼了!”
“殺?。 ?
“殺?。 ?
顧九齡的手慌了一下,手中的鑷子掉落,卻被左非塵臨空穩(wěn)穩(wěn)抓住,重新放在了她的手中。
“王妃!你也知道!”
左非塵定定看著顧九齡:“我們這些人,今晚有一個算一個,都和王爺綁在了一起,他活我們才能活,他若是死了,我們得罪了皇族的人,又失去了王爺?shù)谋幼o,遲早都得死在皇族手中!”
“我們沒有退路了……”
顧九齡重重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