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胤緩緩道:“三個月前的宮宴,那些名單查清楚了嗎,有多少人去過后宮御花園假山那邊的空屋子?”
凌風(fēng)忙躬身道:“王爺,進(jìn)入假山那邊空屋子的人,沒有辦法查,那天宮里頭當(dāng)差的人少,都去忙宮宴的事情了?!?
“那里幾乎沒有當(dāng)差的,找證人不好找,不過屬下列出來幾個去過御花園的人?!?
“將那名單拿過來!”蕭胤眉頭微蹙,那個野男人到底是誰?
這混賬東西已經(jīng)變成了卡在他和顧九齡中間的尖刺,這根尖刺不拔掉,難受得厲害。
凌風(fēng)曉得自家王爺看重這事兒,別的也沒敢多問,盡心盡力派人去查,早就將查出來的名單隨時帶著,以備主子問詢。
他忙從懷中將名單拿了出來,送到了蕭胤面前。
蕭胤接過單子低頭看去,頓時眸色清冷了幾分。
那一次宮宴,還真的有幾個人去了御花園。
四個隆慶帝的嬪妃,兩個司禮監(jiān)的太監(jiān),這些不必細(xì)看,怎么也不可能讓顧九齡懷了身孕。
剩下的三人,一個是太醫(yī)院的宋太醫(yī),估計是經(jīng)過御花園抄近路去給后宮那些年老的太妃們診平安脈去了。
宋太醫(yī)絕對不可能非禮顧九齡,都七十三歲古來稀的老人了,站都站不穩(wěn),還得內(nèi)侍們扶著走。
還有一個居然是蕭威?
蕭胤眉頭皺了起來,他那天去御花園里做什么?
一般皇子們除非去給各自的母妃請安,不然也不能隨隨便便出入宮禁,宮宴的時候段貴妃可是全程陪在隆慶帝身邊的,所以蕭威絕對不是去給段貴妃請安,他到底做什么去了?
“你去將三個月前舉辦宮宴的時候,蕭威做了什么,見了什么人,仔仔細(xì)細(xì)查明白,那一天他所有的行程哪怕是吃了什么點心,喝了多少酒,本王都要一清二楚!”
凌風(fēng)忙應(yīng)了一聲。
蕭胤臉上的表情越來越難看了幾分,在宮中脅迫強(qiáng)占女子的事兒,蕭威那個畜生不如的東西倒是做得出來,可顧九齡這件事情絕對不是蕭威干的。
蕭胤這些年為了報仇將段家,曹家?guī)讉€世家大族,還有幾位皇子研究得很是透徹,蕭威便是占了一個狂字兒。
若是顧九齡當(dāng)初被他禍害了,他斷然不會逃走,畢竟睡了未來太子妃對于那廝來說是值得耀武揚(yáng)威的一件事情。
他的做法一定會等著人來捉奸,會笑著大放厥詞當(dāng)面讓太子蕭霆難堪,接著會覬覦顧九齡的嫁妝,將她納入三皇子府做他的妾室,同時逼迫顧家交出嫁妝。
這事兒蕭胤用腳趾頭想也能猜得出來!
若是顧九齡懷著蕭威的種,那廝如今早就在他的睿王府外面橫跳示威了,恨不得借此做點兒什么文章,斷然不會做了壞事兒后就悄無聲息的默默離開。
蕭胤的視線落在了最后一個人的名字上。
“拓拔玉?”蕭胤一字一頓的念了出來。
他沒想到拓拔玉那天居然也偷偷溜到了御花園,他一個北狄放在南齊的質(zhì)子,溜到御花園那個方向做什么?
那廝這一次在馬球場上表現(xiàn)出來的內(nèi)力很強(qiáng)悍,不是個弱的,還有那只紋在腰身上的紅蝎子。
拓拔玉藏得深,自然睡了未來太子妃后,必然會逃,難道還等著被蕭霆打死嗎?
蕭胤心情變得沉重了起來,抓著單子的手指,一點點攥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