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琛宴聽見柴玉宸的態(tài)度已經(jīng)軟了下來。
他臉上神情也染上了一抹放松,兩條腿都同時架在病床上,有一絲流里流氣。
“沒事,現(xiàn)在血已經(jīng)止住了,死不了?!?
“是哪個位置?”
“刺在我腰上了?!苯⊙绲卮鹫f道。
同時,他抬起手掌,掀開了自己黑色襯衫的上衣位置,看見腰間那一處的刺傷傷口,白色的紗布中隱隱約約透著可怕的縫針。
然而,江琛宴看見以后,唇角卻咧開的更加厲害了。
他的眼里燃燒著瘋狂的野性種子,仿佛一團(tuán)尖尖的火焰,不斷上升。
這是他家小七刺他的傷,真好。
他家小七的杰作,在他身上留下來的杰作……
“你上次在非洲和厲云霈斗的那次,腿才剛剛受傷不久,現(xiàn)在你腰又受了傷,你是一點(diǎn)也不把自己的身體當(dāng)回事,怎么這么不注意,讓那個丫頭給你刺到了?!?
“她的身手很好,會武功,我輕視她了?!?
江琛宴隨口夸贊著自己家的小七,挑了挑眉,滿口謊話的回答。
柴玉宸聞,倒也沒再動怒:“阿宴,這次的事情你做的不錯,尤其是解決掉了厲云霈這個麻煩,沒有厲云霈,以后董事會的位置,你也就能坐穩(wěn)了。要是有朝一日我不在了,現(xiàn)在的你,倒是讓我有點(diǎn)放心了?!?
“柴叔,難得能從你口中聽到這種話,以前的您總不放心我?!?
“是啊,以前我總是不放心,現(xiàn)在放心了下來,是因為現(xiàn)在我覺得,你比年輕時候的柴叔都要狠?!?
柴玉宸忽然笑了起來,笑聲低沉又透著一絲絲贊賞。
江琛宴胸口不知不覺有些悶得慌,“柴叔,我身體有點(diǎn)不舒服,我先掛了?!?
“好,你在醫(yī)院好好休息吧,等這件事情過去,我就將董事會家主的位置交給你,我也該退休了?!?
聽到這里,江琛宴皺了皺眉,忽然問道,“柴叔,那秦顏和云睿霖的事情呢?”
“阿宴,我忽然,想放下仇恨了,你說我有可能做到嗎?”柴玉宸忽然問出了這句話。
“……”
“現(xiàn)在的你應(yīng)該還回答不了我,不過也是,這本來就是自己的事情,連我都不知道能不能做到的東西,還問你有沒有可能,這有點(diǎn)為難你了?!?
江琛宴還想說些什么。
柴玉宸便失笑地道:“好了,阿宴,你好生休養(yǎng)?!?
說完這句話后,通話便中斷了。
握著手機(jī)的江琛宴,慢慢地垂落下自己的手臂,他望著眼前超大的液晶電視屏幕——
切換了一個電視臺,便是最新的新聞消息,碼頭爆炸案。
江琛宴目光有幾分涼薄冷血,就這么靜靜看著,可腦子里卻一直都在盤旋剛才柴叔的那句話。
現(xiàn)在的他,比年輕時候的柴叔都要狠?
這真的是柴叔會說出口的話嗎?
按理來說,這明明是一句夸獎的話,可為什么,他聽到以后,心里并沒有很開心,反而更多的是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