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歸,他們之間也算是見到了。
簡心從病房離開后,金富貴一個人失神了許久,他就躺在病床上,盯著白色的天花板,眼里盡是悲涼。
沒過多久,金富貴的父母帶人進了病房。
金萬貫關(guān)心兒子,直接在床邊坐下:“你們聊得怎么樣?!?
“……”金富貴一個字都不想說,側(cè)過身,不去看金萬貫,口吻淡淡地說,“老爹啊,你跟我媽,要不然考慮再生一個吧。”
容玉臉色剎那間一白,站在金萬貫的身后,氣的半死。
金萬貫也汗顏了下,“你說的這是什么胡話,什么叫我跟你媽再生一個,你腦子被撞傻了?”
就這么一個獨生子。
“因為我想出家。”金富貴兩眼空空,有些自自語道:“我已經(jīng)看破紅塵,對世間萬物沒有一丁點的留戀?!?
金萬貫作為他老子,唇角抽了抽,一巴掌直接砸在金富貴的腦門上。
金富貴吃痛地叫起來,目瞪口呆:“爹,你揍我干什么?”
“你說我揍你干什么,沒出息的,剛才跟人家聊半天,聊到最后也沒追到手,換來一個你要出家?”
“……”金富貴正欲說什么。
金萬貫就繼續(xù)怒氣沖天地道:“你個窩囊廢,當初我跟你媽那時候鬧別扭,我半天就哄好了,你怎么就不會哄女孩子呢?!?
“我——”
“你什么你,她既然是你心愛的女孩,不管她現(xiàn)在跟誰在一起,你都應(yīng)該去爭取,公平競爭!”
容玉很是不喜歡金萬貫的這番說辭,“老公,你給富貴兒在亂教些什么,萬一那個簡心已經(jīng)嫁給老男人了,你讓富貴兒難道要去當小三???”
“什么當小三,咱們金家有錢有勢,這叫憑借魅力好嗎?”金萬貫財大氣粗,認為女人就是靠搶過來的。
再者,這不算第三者,這叫征服!
“總之,現(xiàn)在就是兒子的不是!居然沒追回來!”
老父親慈愛的手再次要落下來,來一場大義滅親。
金富貴連忙捂著頭,眼淚汪汪地望著眼前的中年男人:“老爹,她根本沒花當年那筆錢!”
“……”站在身后的容玉赫然一愣,有些不可置信:“什么?”
金富貴瞥了一眼容玉,眼里帶著無奈的苦澀,舉起一張銀行卡,“媽,這是你當年給簡心的六百萬,她一分錢沒花?!?
容玉以為是假的,上前一步檢查看了看。
“還真是當年那張銀行卡?!彼o皺眉頭,這下子徹底無話可說。
“簡心,用時間證明了自己,十年的時間證明她并不是一個物質(zhì)愛錢的女人,她愛的是我?!苯鸶毁F凝望著自己的母親,“媽,除了你,你還能找到世界上還有另一個這么深愛著我的女人嗎?”
容玉聞,沉默了下來,她思索著道:“也許是這些年她跟著別的男人有錢了,看不上這六百萬了……”
也不是沒有這種可能。
金富貴搖了搖頭,哭笑不得,冷聲道:“她這么多年以來過得并不好!”
容玉和金萬貫看向一臉絕望的兒子:“究竟怎么回事?”
金富貴癱軟無力地坐在病床上,他抓著頭發(fā),有些歇斯底里,隨后當著父母的面,將剛才簡心這些年的經(jīng)歷,復(fù)述了一遍。
容玉聽完以后,心情也一度的復(fù)雜,她往后不穩(wěn)地退了一步,神情蒼白。
“媽,你真的無形之中,毀了一個干凈的女孩子。她的身世遭遇已經(jīng)很可憐了,現(xiàn)如今掉入了另一個深淵,都是你毀的?!?
金富貴說這些話的時候,心中不知有多懊悔。
他眼底薄薄的悲涼浮出來:“當然,也怪我,怪我當時沒有保護好她?!?
金萬貫看著兒子的這般模樣,回過頭看了一眼容玉。
“你瞧瞧你這辦的叫個什么事情?”
容玉艱難地抬唇,想要解釋:“我當初……”
金萬貫威嚴至極,犀利的眸子充滿失望,“你以前也和簡心一樣,要是我母親那么對你,你落成這樣的下場,而我沒有護著你,你還會愛我嗎?”
“不會?!比萦癫挥傻刮艘豢跊鰵?,這是毋庸置疑的答案。
她只會恨金萬貫。
可容玉賭贏了金萬貫會護著自己。
“你也是這么過來的,可是你對人家簡心怎么沒有一點同理心呢,讓一個干凈的女孩子,被迫淪為……”
金萬貫已經(jīng)不想再說下去,擺了擺手,實在覺得金家作出這種事情來,太缺德了!
“厲家少奶奶云七七說的沒錯,她說,主要責任還是在我,要是我能像老爹一樣,有大男子氣概,可以護得住她,那就好了?!?
金富貴自自語:“我是個沒用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