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下去冷靜冷靜?!钡啦啬樕仙鲆恍z憫和慈悲,“若是朝廷之舉,那便順應(yīng)朝廷的意思。
抵抗,不過是徒增殺業(yè)。
若是我去見一見秦墨,便能免去殺業(yè),縱然是死,貧僧也愿意的!”
“恩師不妨進(jìn)宮見一見陛下?”
“不見!”道藏?fù)u頭,心有慚愧道:“陛下等我成書一年多,數(shù)次派人給我送衣添食。
而我卻還沒有將完整的大乾西域記送至他的手中。
我一路向西傳播大乾的佛祖真意,卻仍然沒有平息殺業(yè),取得真經(jīng)。
我所走之事,還不如一本小說里的猢猻。
可悲可嘆!”
聞,辯機(jī)也是無奈。
道藏遍了世間,透了紅塵,是一個舍身忘死,有大慈悲的人。
他還不沒有到那種境界。
他還年輕。
甚至,他不知道破了多少次戒。
每次面對佛祖金身時,總覺得慚愧。
可慚愧中,又滿是刺激。
他就像是行走在阿鼻地獄的人,遲早有一天要被業(yè)火燒死。
但是現(xiàn)在,他還不想。
離開閉關(guān)室后。
他寫了一封信,讓人送了出去。
“螻蟻尚且偷生,更何況人呼?”辯機(jī)喃喃道。
他相信,秦墨過來,絕對不會是說這么一通莫名其妙的話。
必然還有后續(xù)的。
而此時,杜府。
杜有為遲遲走不出家門。
李新跟公孫沖出海之前,曾上門邀請過他。
但是他跨不過心里那道坎。
被秦墨的詩詞打擊之后,他先是在家中日日買醉。
后面杜敬明將他吊打了一頓,他才重新收拾好心情,認(rèn)真書。
后面怕他太頹廢,杜敬明也是提前讓他跟李傳玉完婚了。
不過李傳玉刁蠻,雖是下嫁杜府。
但是在杜府的日子卻很少。
有些時候吃飽了,就會想那啥,他還要巴巴的跑到公主府。
有些時候回想起來,都覺得自己沒有半點(diǎn)文人風(fēng)骨。
而且去了,又不是一定能行。
去了幾次被拒絕后,他又開始頹廢了。
每日不是在書房內(nèi)喝酒,就是做一些抒發(fā)內(nèi)心苦悶的詩詞。
這么久了,他們在一起的次數(shù),竟不過一掌之?dāng)?shù)!
“可悲,可嘆,可恨吶!”杜有為回想起曾經(jīng)的自己,是何等的意氣風(fēng)發(fā)。
而現(xiàn)在。
他捏了捏自己的大肚子,“回不去了!”
正惆悵著,管家匆匆來報,“大少爺,公主請您入府一敘,說是有好消息告訴您!”
杜有為自嘲一笑,“她找我入府一敘?好消息?可能嗎?
怕是又將我找過去奚落對吧?
她說到我都嫌,說我還不如竇遺愛。
還說她所有姐妹中,就她嫁的最差勁!”_k