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岑璽臉色更加冷銳:“誰?”
陸天騏:“夏立威的管家?!?
“在夏立威重傷臥床期間,綁架林玥兮的案子,都是這個管家在暗中指揮?!?
在抓捕夏立威的行動中,這名管家不在現(xiàn)場,而在私人碼頭聯(lián)系偷渡人員。
顧岑璽問“這名管家現(xiàn)在在什么地方?”
陸天騏回說:“目前還不知道他的具體地址,我們正在大規(guī)模排查?!?
目前還不知道這名管家身在何處!
顧岑璽心中突然有一種強烈的不安。
他忽然感覺背后一涼。
仿佛有一雙陰森森的眼睛在盯著他的一舉一動。
顧岑璽連忙朝四下巡視。
四周的景物早已被大雪覆蓋,放眼望去只留下一眼望不到盡頭的白。
顧岑璽查看四周,沒有發(fā)現(xiàn)異常。
難道是他神經(jīng)太緊繃,過于擔(dān)心了?
顧岑璽回頭看向夏天,想帶著她趕緊回屋。
就在他看向夏天臉龐的剎那,顧岑璽的瞳孔里瞬間掀起了蜂擁而至的驚駭!
夏天的腦門上,正映著一個觸目驚心的紅點。
從突擊隊退伍的顧岑璽太熟悉這個紅點是什么了——
那是被狙擊槍瞄準(zhǔn)的標(biāo)志?。?!
沒有絲毫猶豫,顧岑璽高大的身子擋在夏天身前,以身為盾,將她護在懷里,為肉身為她筑造了一方安全的天地。
嘭的一聲巨響。
顧岑璽的左側(cè)胸膛處傳來劇烈的絞痛,那是一種肉身被活生生撕開的巨痛。
在紛紛揚揚的鵝毛大雪里,他高大的身子朝著地上倒去。
他倒下的時候,還不忘緊緊摟著懷里的小姑娘。
他將她整個人都擁在懷里,護著她。
夏天倒在雪地上,顧岑璽牢牢覆在她身體上方。
又是一聲驚天的槍響。
顧岑璽的右側(cè)大腿被擊中。
顧岑璽一直都是一個對疼痛很有忍耐力的人,但左側(cè)胸口和右側(cè)大腿的巨痛在撕扯著他身體的每一個神經(jīng)。
太痛了!
顧岑璽喉嚨里溢出低沉的悶哼,摟著夏天的手背上青筋暴起,曲張虬結(jié)。
這時,顧岑璽的后腦勺上突然出現(xiàn)紅點。
一直埋伏在暗處的管家在瞄準(zhǔn)顧岑璽的后腦勺后,臉上露出陰惻惻的笑。
這一槍打下去,一定能把顧岑璽擊斃!
夏立威在準(zhǔn)備偷渡到境外之前,就已經(jīng)和管家定下了一個約定:
萬一夏立威遇到不測,只要管家?guī)蜌⒘讼募胰俗顚氊惖墓?,夏立威境外的錢財就全部歸管家所有。
管家望著替夏天擋槍的顧岑璽,鄙夷地笑——
傳聞顧家的大少爺顧岑璽果決睿智,事實好像并不是這樣。
一個女人而已,死了就死了,死了再找下一個。
顧岑璽竟然會為一個女人擋槍,真是個蠢貨!
管家扣動扳機,準(zhǔn)備對顧岑璽一槍斃命!
嘭的一聲槍響,子彈穿膛而出。
夏君堯提著槍支,從客廳里走出來。
埋伏在暗處的管家重重朝地上砸去,額頭正中間露出一個血洞,子彈穿過他表層的皮肉,嵌在他的腦殼里。
鮮血不斷的從他額頭上的血洞里流出來,染紅地上的白雪。
夏君堯往地上的兩個人走去,就看到了身中兩槍依然將夏天牢牢護在身下的顧岑璽。
夏君堯心中百感交集。
夏天的臉上早已經(jīng)爬滿了淚痕。
她想抱他,手心碰到他背上的槍傷,滿手的血。
她泣不成聲:“岑岑璽哥哥……”
顧岑璽身上巨痛不止,心里卻是開心的。
“夏天沒事就好?!?
夏天眼中的淚水洶涌的往外流。
劇烈的疼痛讓顧岑璽的意識開始渙散。
他在陷入昏迷的那一剎那,用盡最后的力氣說:“如果這次我還能……活著……”
“夏天,我們就……結(jié)……結(jié)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