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堂王府的總管太監(jiān),身受兩代秦王器重的大宦官,竟然是白蓮教的教主?這不是天方夜譚嗎?
“到底怎么回事?”秦王朱尚烈吼道,“怎么回事?不要兜圈子了,告訴本王!”
“千歲!”毛驤看著單得凈,話卻對朱尚烈說道,“您還沒明白嗎?刺殺您的幕后黑手,陜西白蓮教的匪首,就是眼前這位單公公???”
“嘖嘖,真是好手段,好心機!”毛驤繼續(xù)說道,“當年朝廷剿得白蓮教的余孽上天無門,妖人們惶惶不可終日。你李普治,本也是名單上的一員??烧l又能想到,你李普治為了躲避朝廷的清剿,竟然凈身入宮,
變成了太監(jiān)!”
“別人是壯士斷腕,你是壯士斷鳥,嗬!多幾把疼???”
其他人完全震驚聽呆了,而單得凈則是一臉坦然。
正如毛驤所說,事已至此所有的狡辯抵賴或者拒不承認,都是沒用的。
單得凈依舊站在角落里,只是背著手昂著頭,臉上的表情帶著幾分好奇,“雜家想不通,你怎么篤定是我?”
“就讓你死個明白!”毛驤笑笑,“首先,知道我和何廣義來西安的人之中,有你?!?
“這個理由太牽強!”單得凈笑道。
“是的,表面上來看,你還有在座的諸位,還有今天不在場的湯鎮(zhèn)臺,閻彥藩司,都沒有理由是壞人!”毛驤盯著對方的眼睛,“可是,你終究露出了破綻!”
說著,他從懷中掏出兩枚玉佛掛墜,拎著繩子搖晃起來,“王爺千歲遇刺之后,王府第一時間少了一個叫劉寶兒的小太監(jiān),我在他的住處找到了這枚玉佩。前幾天,我還找到了刺殺王爺兇手的藏身之地,在他們匆忙遺留的物品之中,也找到了同樣的掛墜!”
“這掛墜就是你們白蓮教的信物,每個信徒的身上都有。不過,因為信徒地位的高低,這掛墜的材質(zhì)便有高低之分。”
“我叫人看了這兩條掛墜的材質(zhì),都是從西域來的和田美玉?!泵J說著,繼續(xù)晃動手里的掛墜,“這樣材質(zhì)的和田玉,洪武二十一年,故去的秦王給宮里進獻了一批!”
“而你,從洪武十八年開始,就掌管著王府的庫房。知道我來的人中,只有你能接觸到這種品質(zhì)的玉!”
單得凈的眉毛動動,“太牽強!”
“牽強也是線索!”毛驤笑笑,繼續(xù)從懷中掏出一張殘破帶字的紙片,他一邊掏一邊盯著單得凈的眼睛。
“這張紙上有個月字,準確的說不是月字,而是月字旁!”毛驤繼續(xù)笑道,“什么字是月字旁?膳!”
“發(fā)現(xiàn)這張紙的同時我,
還在垃圾中找到半塊綠豆糕,雖然已經(jīng)長毛發(fā)霉,可我還是嘗了嘗。就跟剛才,王爺千歲面前擺的那塊一樣,齁甜!同樣的味道?!?
“紙也是有材質(zhì)的,這張紙就是秦王府專門用來打包點心的。每張紙上都帶著膳坊兩字,也就是說有人帶著王府的點心,給那些刺客吃過?!?
“而你,如今雖不掌管膳坊。不過,掌管膳坊的太監(jiān),卻是你的徒弟?!?/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