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說起來容易,做的過程中也是有難度的,畢竟當時黃公公是跟著鄒太醫(yī)一同進內殿的。”
“好在鄒太醫(yī)早早就在袖中準備了濕鹽包,又借口內殿的水是溫的,不能用于驗血。”
“趁著黃公公轉身去取冷水的功夫,鄒太醫(yī)這才尋到機會,給水碗做了手腳?!?
內殿是雍帝歇息的地方,壺里的水有專人負責更換,須得保證雍帝無論何時要喝,這水都是溫的。
替換下來的冷水會先行放置一旁,等待下次更換一并取走。
只能說這步步險棋,還要多虧鄒太醫(yī)藝高人大膽!
鄒太醫(yī)牛哇!果然是術業(yè)有專攻!
喬嬌嬌忍不住驚嘆,這古人真的只是受知識局限,給他們一個原理,他們就能想出滴水不漏的方法來!
喬忠國又順著說了下去,提及雍帝幾乎沒了半條命,喬嬌嬌忽然面露難色。
“爹,小西如今己經知道我的特殊之處了,那畢竟是他的父皇,您說,他會讓我救雍帝嗎?”
說起這個,喬忠國微微嘆了口氣。
如今的局勢很明顯,雍帝纏綿病榻于他們所有人而都是最好的結果。
若將雍帝治好,一個正值壯年身體康健的帝王,那傳位詔書是否還能做得了準呢?
怕是又要來一出父子相殘吧?
“小西那孩子,他有自己的考量,或許過幾日他就會找你了,先聽聽他的決定吧?!?
喬嬌嬌聞點了點頭。
其實她心中對小西的選擇己經隱隱有了猜測,只是這個選擇太過沉重,只怕對他而也是一種煎熬。
宮中的事差不多說完了,喬忠國這才扭頭看向喬天經和喬嬌嬌。
“說說你們的打算吧,把老二派到哪里去了?”
喬天經聞嘴角微微一揚,“二弟武藝高強,有勇有謀,追擊二皇子的任務非他莫屬?!?
喬忠國聞虎目一瞪,“還真派他去了?是去哪個關口?”
“今日太子殿下己經傳令,雍朝至北國的每個關口都要嚴查,沈元白的畫像也傳過去了?!?
喬天經和喬嬌嬌聞對視一眼,目露默契。
“爹,不是去北邊的關口,而是讓二弟去——扒皮嶺?!?
“扒皮嶺?”喬忠國低呼一聲,“這不南轅北轍了嗎?”
可是話音一落,他瞬間又反應了過來。
以沈元白的聰慧,必然己經猜到北行之路困難重重。
所有人都以為他會盡快奔逃北國,而此時他若反其道而行之,暫避去南離國,恰好可以躲過這個風頭。
且送孟谷雪聯(lián)姻這一路走來,很顯然每個驛站都有他的人手,可見南行之路他人手充足,還真是萬事俱備!
難怪周伯和金珠自投羅網之時,沈元白會那般氣怒,說什么早己想好后路。
喬忠國越想越覺得沈元白南行的可能性極大!
喬天經見自家爹想通了,便認真了神色說道:“爹,這其實也不過是我與小妹的一個猜測,但如今,任何一個可能都不能放過。”
“既然北邊有太子的人,那我們喬家就去南邊兒碰碰運氣,兒子將喬伯都撥給二弟了,希望這次能一擊必殺!”
“那沈元白若當真逃往南離國,這一路他必定也會謹慎得東躲西藏,但毫無疑問,扒皮嶺就是必經之路!”
“且等等看吧,既是奔逃,很快就會有消息了?!?
喬忠國嘖嘖嘆了兩句,隨即低頭大大咬了口豬肘子。